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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章 冤死鬼(1 / 2)

作品:《刘家庄

九十三章造度冤魂

月色朦胧,靖安寺大门口的两只香炉,乃然冒着一丝丝青烟。打更值班的老尼姑,一个人手里提着灯笼,一个人手里拿着木鱼。每过一更天,她们便从伙房起步。顺着围墙石道,围绕整个寺院转一圈。和马良寺不一样,马良寺和尚打更,一个人便是。而靖安寺尼姑,侧是两人一组。每晚两组,分别是早半夜和晚半夜,每天轮换。打更尼姑师傅不但是手里拿着木鱼和灯笼,她们腰间各自带有佩剑。凡是守夜打更尼姑,绝非等闲之辈。身手了得,身轻如燕,身怀绝技,身先士卒。

今晚打更的两个尼姑,一个是三十一岁慧茗;一个是十五岁慧珠。两个人方为师徒,就像慧聪和刘学优一样,一大带一小,这是靖安寺,上代传下代的规矩。“嗷嗷......”不远处的二郎山,传来一阵阵飞禽猛兽的哀嚎。是狼群攻击野猪哀嚎,还是猎豹撕咬野牛的惨叫,两个小尼姑听了没有丝毫畏惧。因为天天如实,所以习惯成自然。倒是“嘟嘟”木鱼一声响,惊得庭院松木鸟飞翔。一阵“呼呼”鸟飞走,树叶“哗哗”落满地。纷纷砸在小尼姑头上,气得她深吸一口气“师傅,带我上去赶走它们。”话音刚落,慧珠吸气提腹。一口气沉丹田,即刻下蹲弹起。“嗖......”一声串之树丫,摇晃着树干“我看你再敢来打搅我们,地上被你们落得都是鸟屎,喔吁......”顷刻间,鸟被驱赶。

紧接着,慧珠一个后空翻,稳稳地站在师傅慧茗面前。“阿弥陀佛,慧珠,你可知出家人慈悲为怀。鸟也是生灵,自然界中与人共处,乃是天意,你又何必去打搅它们。”慧珠听了两眼发愣“师傅,是它们在打搅我们俩打更唉!”别看慧珠十五岁,可她五岁入寺院,有慧茗带大。一身轻功,俨然是师傅言传身教的功劳。在外人眼里,他们俩哪里是什么师徒关系,简直就是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女俩。就刚才慧珠的一个起跳,少说那颗松柏也得有两丈多高。可见,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十五岁的小尼姑居然练得飞身上树的如此轻功,没有人造就她那简直是无稽之谈。

“善哉善哉,慧珠啊,你可知什么叫包容。吃斋念佛之人,容天下能容之事,你连小鸟都难以容纳,何来慈悲之心,阿弥陀佛!”慧茗举起右手立掌,虔诚庄重。慧珠有点蒙,不一刻,她眼珠一转,急忙对师傅说:“师傅,弟子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阿弥陀佛!”言罢,见慧茗已经走远,便一阵小跑赶上。路过慧聪寝室,只听得屋内刘学优“呜呜”大哭,便轻轻敲门入内。

“咚咚咚”慧茗敲着门。

“谁呀,深更半夜敲门干啥?”慧聪从房间内发出问话。

“二师姐,是我慧茗啦!”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两个人进入屋内,看见刘学优站在床上,双手揉着眼睛。刚才还嚎啕大哭的刘学优,在听到敲门声之后,立刻哽咽。慧茗和慧珠看到的只是,抽泣着的刘学优一下一下的在嗓子眼哽咽着。慧茗不仅要问:“二师姐,这孩子怎么啦?”慧聪见问,露出满脸尴尬。她来到自己放衣服的橱柜面前,打开橱柜,从里面找出睡觉穿的衬衫短裤。嘴里念叨着说:“还怎么了呢,你看看,多大的一泡尿啊。将我上身尿到下身,一套衬衣都给我尿脏了。”慧聪用手拽着被刘学优尿湿了的衬衣衬裤。

慧珠急忙捂住鼻子:“嗯,一股臊气冲鼻子!”并用手不停地在自己嘴边扇着风,以示驱赶异味。刘学优听了,心里不服:“人家明明是下地小手了嘛,怎么会尿到你身上去?再说了,你身上潮了,为什么不是你自己,凭什么总是怪我?”小学优反唇相讥,看似一副不服气样子,满是委屈的为自己辩护。慧茗听了“咯咯咯......”笑得前仰后合。“刘学优,我跟你说,是做梦尿尿吧?”刘学优一听,点点头“是啊!人家都下地尿尿了,姐姐只要衣服湿了,就打人家屁股。”

气得慧聪举手就要再来一下,可她还是将举起的手放下了“你,你梦游了知不知道?”看着慧茗和慧珠菇滋菇滋在笑,慧茗也笑了。小学优将自己在睡梦中的尿床,当着理由了,还能有比这更好笑的吗?于是,慧聪摇摇头。知道和一个七岁孩子较真,你说不出什么道道来。她拿起脸盆,连夜给小学优洗澡。紧接着,又给自己打水洗澡。面对七岁的小学优,慧聪从不忌讳。在她看来,他不过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

然而,七岁的小学优,对慧聪聪明好奇。每当慧聪在他面前洗澡换衣服,他总是一双眼滴溜溜的看着。开始,慧聪有点背对着他。一间房,无遮无挡。时间长了,慧聪也就满不在乎。因为,你没办法瞒天刘学优的一双眼。慧静大师要求她都刘学优形影不离,想做到这一点,除了带着刘学优睡觉不说。吃喝拉撒,她慧聪都得管。早成起床练剑,接下来读书识字,抚琴绘画吟诗。慧聪一步也不能落下。

晨起练剑,一招一式。靖安寺大门口的空地上,慧聪提剑起式:双腿并拢,左手握剑,双目平视前方。左腿向左平移,与肩同宽。两手向上平举,上身由右向左,同时左腿提膝,弓步向前。左手握剑,平移向左;右手翻转成掌,无名指于小拇指微微弯掘,食指中指直指前方......。

她,身穿蓝布白大褂,头上披发塞帽沿。白衬衫连着白内裤,青纱帐帷裹腰部。剑锋所指寒光盈,胜似侠女凡间行。刘学优站立于慧聪身后,一招一式与其同步。丁步点剑,回身剑点。仆步横扫,右左平带。分角领剑,岔步反撩......。

一套武当太极剑,一气呵成四十九。看似绵柔轻飘飘,行云流水悦神目。收式落剑气息稳,汗流浃背骨疏颂。渐渐地,小学优在慧聪师傅言传身教下,逐渐养成晨起闻钟舞剑,午时读书吟诗。夜晚抚琴讴歌,笔下生风舞蹁跹。慧聪教得认真,刘学优学得勤奋、踏实。文房四宝太太们早就为他准备,四书五经靖安寺成堆。从三字经读上口,再从点横竖撇练字入手。一二三四学算术,九九归一学算盘。慧聪将肚子里文墨和盘托出,小学优好学,天智聪慧。

怎么说他也是磐鑫下凡投胎,神灵加凡夫肉体。又是家宽年少,权贵曹邦商道撑腰。正所谓彰显势利人。众人搭材火焰高了,小学优进入靖安寺,如日中天,蒸蒸日上。“咚咚咚”晨钟暮鼓,日复一日。古筝齐胸平放,小学优十面埋伏献上。小手轻弹,琴弦震荡,多来米发悠扬。凡是慧聪身上具备的,小学优也一个不落下。一大一小,如胶似漆。从讨厌刘学优尿床开始,慧聪迫于师傅慧静压力。不得不捱着,照顾刘学优。现在,终于习以为常。十岁的刘学优,三年于慧聪接触,现在这么也离不开慧聪。

这一年,却逢四太太许怀梅入寺院,慧静大师给她剃度,并取法号叫慧根。一心想带着小学优的许怀梅,想抱一抱刘学优,都遭到他拒绝。啊哟,可把四太太气得:“唉,刘学优,你是不是忘恩负义啊!在刘家庄四太太抱你,比你亲奶奶抱得还多唉。三年不见,你就不认识四奶奶了啊!”小学优听了不回答,但始终站在慧聪后面,紧紧地抓住慧聪的一只手,生怕有人抢走他似的。小孩子嘛,锅不热饼不靠,毕竟他离开刘家庄三年了。

说起四太太许怀梅,赵春花死后,家里人最担心就是她了。不将她弄到靖安寺,大太太心里总是不淡定。她和二太太邱科云,都已经进入花甲之年。那孙秀芳虽然比她们姐妹俩少个十多岁,可人家本分。他哥孙玉庆,可是杨集街大地主。吃皇粮他数不上,皇亲国戚,那孙玉庆绝对算一个。总的来说,让四太太进入靖安寺,不是大太太的主意。是刘老爷临死前的嘱咐,大太太只是履行使命。

尽管如此,许怀梅一想起大太太对她如此不公,心里越想心里越懊糟。每当徐峥秀老尼姑安排她挑水、劈柴帮助厨房干活,四太太牢骚满怀。“我说慧静大师,刘家庄安排我削发为尼,不是拜师学艺好不啦!我来尼姑庵,不过是我们家老爷生前安排。我可不是孤儿寡母,落魄乞丐,为了活命才到你寺院修行。而是为了修行养性,安度晚年。所以,你别动不动像使唤丫鬟似的使唤我。我可是刘家庄的四太太,却银子,你跟我说一声。想让我干的活,我花些碎银不就有人干了吗。放心,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许怀梅不会误你尼姑庵的事。”

慧静大师闻言冷冷地笑道:“你是刘家庄的四太太没有人跟你争,那你可知我是刘家庄什么人?”许怀梅略有所思,因为,她曾经听大太太说过老和尚刘志龙于那老尼姑徐峥秀,原来是指腹为婚的一对夫妻。但她这一会不想告诉慧静大师说自己知道,要不然她更是对自己不依不饶。奶奶个熊的,你知道是刘家庄的人,为什么不照顾我一下。将我放在靖安寺,说到底不就怕我重新嫁人吗?又不是为了真的做尼姑。抬抬手,不就过去了,干嘛这么认真的对待我啊!想到这里,许怀梅故意问慧静大师:“你是刘家庄什么人?哈哈哈,好像跟我没关系吧!”许怀梅不管在哪里,总是屁股上有锥子似的,坐不安睡不眠。

徐峥秀“呵呵呵”一笑道:“那我现在告诉你,论资排辈,你我同辈。你是刘志超的老小妾,我是刘志龙的指腹为婚夫人。你说,我算不算刘家庄的人呢?”慧静望着满身大汗淋漓,拿着瓢,“呼噜”一下就进水缸舀水的许怀梅,“咕噜咕噜”一鼻气喝得般瓢。捞衣抹袖,一副农人打扮,看上去倒不像娇生惯养的绣房小姐。只是为何惧怕劳动,过着不劳而获的生活,令徐峥秀想不通。怎么说,她徐峥秀也是千金大小姐。她能做到的事,难道这许怀梅就不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