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儿思忖道：“我们如果回到海天双剑跟丢了妇人的那个街区，有可能找到什么线索吗？”

“很难。”陆子清摇头，那妇人不可能在原地呆着。

“这妇人是谁？你们有没有印象？”陆子淑问庞敏和九郎，看起来像是鸿蒙派的人啊。

庞敏和九郎一起摇头，根本没有这号人。如果有，多半也是跟你们一样，从别的时空凭空出现的。

“不对，她是妖。”陆子清仔细想了一下，做出了判断，“她是故意伪装成鸿蒙派的人，并且把海天双剑引到殷十郎面前的。”

庞敏和九郎顿时脸色煞白：“十郎被妖怪当做了挑拨我们鸿蒙派跟霄云派的导火索？”

陆子清点点头，殷十郎一死，殷山六将就在仙界感应到了，暴怒中决定不顾一切下界了。因为八九十郎都是庞敏身边的人，其中一个人死了，另外几人都会有危险的。

陆子清道：“妖怪不止布下了一个圈套，你们跟殷十郎是同时遇袭的。”

“首先，有人引发了醉仙楼的混乱，把殷十郎引走了。”

九郎点点头，今天殷十郎负责巡逻，街上出事肯定要去。

“这样你们就被分开了，然后两边同时出事，一定会有人死。”

陆子清沉声道：“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你们兄弟中会有人死，导致殷山六将下界，这件事的影响就蔓延到了仙界。”

九郎很迷茫：“殷山六将是谁？”

“就是你们大郎到六郎。”陆子清一拍脑袋，这时候殷山六将还不以殷山为号。

庞敏骇然：“一旦事情跟仙界有关，天机就不能推演了。妖怪是在用这种方式，躲避天尊们的诛杀。”

“不止如此。”陆子清道，“以我以往多少次做任务的经验，这么复杂的计划，妖的背后一定有魔。若是没有邪魔来扰乱人心，大家不会立刻就打起来，而且打得如此丧心病狂，完全认定是对方干的。”

“就像殷十郎的死，那妇人借机逃脱，还完美地嫁祸给了鸿蒙派。”

几人一起点点头，事情的经过正是如此。

庞敏道：“霄云派内部一定有问题。”

九郎红着眼，恨声道：“靳无极有问题，原本八郎还可以救，是靳无极不由分说地向我们出手，杀了八郎！”

几人再把大周天子被抓走的情况给核对了一下，靳无极那时候就已经认定是鸿蒙派干的了，所以行事极为果断，甚至立刻就决定抓住庞敏，好追回太子。

“他想逼我们把太子还回来？”

“也可能只是想控制主动。”

陆子清分析了一下时间，那个时候海天双剑还在追，霄云派有可能把太子夺回来，但是已经认定是鸿蒙派干的了。靳无极挟持天子，让魏公公他们不能顾及朝阳宫那边对庞敏的刺杀。

所有的一切，都是精密安排好的一个局，准确到所有的变数，都被考虑到了。这是妖魔的手段，绝不会有错。魔由心生，魔比妖更擅长操控人心。并且魔在人间没有实体，没办法像妖一样通过秘境直接来到人间，一般是通过附体或者转生的手段，凭依在某个人类身上。

“靳无极会不会入魔了？”李婉儿问。

当时在九色山，靳无极面对殷二郎射来的惊天一箭，只用手指凝成剑罡挡了一挡，面色极其平静，已经完全没有逃走的念头了。他那时候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当年做错了？十五年后的靳无极，是渴望和平的。而现在的靳无极，非常激进，充满了仇恨。

“这个可能极大。”陆子清记了一笔，靳无极多半有问题。

“苏溪身边的人也可能有问题。”庞敏想了想，说道，“她生孩子的时候，是毕生最脆弱的时候，平时绝不可能被妖魔所乘。她那时心神已乱，很容易被妖魔影响。”

陆子清问：“苏溪平时是什么样的？”他在殿中只看了霄云皇后一眼，疯狂如同白衣女鬼，头发遮着脸，裤子上还都是血。

庞敏道：“冷冷清清的，很傲气，像块不食人间烟火的顽石。说实在的，广哥就算再怎么配合，也不可能跟她产生多少感情。”

“懂了。”众人一起点头，霄云派的女剑仙都是那个气质，其实小柒师姐那样很性情的女生反倒在霄云派里是个另类。大周天子完全不喜欢那个类型，生孩子纯属履行政治责任。

就这，居然还出事了。

“这件事里，绝对不止一个妖魔。”陆子清道，“盘点所有的细节，一两个妖魔是做不到这么大盘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