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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1 / 2)

作品:《我乘风雪

今天写不到了,那就继续明天见!

第92章风云会(五)

此人正是辛妙如。

她明显有几分紧张,东张西望的,似乎在确定四下是否还有耳目。

徐世昌见她如此模样,嘴上玩笑道:“辛小姐与谢大公子新婚燕尔,来太师府不好好在宴上吃酒,跑出来私会外男,这成何体统?”

辛妙如强自镇定下来,冷声道:“我没工夫跟你插科打诨,徐世昌,但愿我没有找错人。”

“你找我什么事?”

“想办法去救正则侯。”辛妙如直言道,“苍狼主派出鹰潭十二黑骑,打算在柔兔截杀正则侯的兵马,事后栽赃到阿铁娜头上,如此一来,和谈必败。”

徐世昌脑海一懵,“你在说什么?”

辛妙如眼珠黑沉沉的,道:“我就这一句话,信不信由你。”

她不敢告诉徐世昌,那日她去给谢知章送茶水时,无意中在他书房看到一封密信,无名无署,信中有人为苍狼主宝颜屠苏勒献计,让他派出十二黑骑截杀裴昱,再栽赃给柔兔。

辛妙如虽痛恨裴长淮杀害王霄,但她身为兵部尚书之女,却也懂得何为大义。裴昱一死,大梁和柔兔关系必定恶化,就算不通政事的人也能明白这会酿成什么样的后果。

这封信出自谁手?为什么会递到谢知章的手上?

谢知章一向厌恨裴昱,辛妙如是知道的,难道他是想借北羌之手,除掉裴昱么?

单看密信上的字迹,不像是谢知章献计,仿佛另有其人,辛妙如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搞明白谢知章在这件事上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太多太多的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桓,只是那日谢知章很快就回到书房,辛妙如没能留下证据,后来谢知章又勒令她不准来书房,她曾找机会又去过一次,但再也没能找到那封密信。

辛妙如看到密信中的计划,却不敢轻举妄动。

她嫁入王府后,与谢知章朝夕相处数月,早就见识此人禀性。

对她、对父母兄弟,谢知章一向儒雅随和,如春风一般温柔,是个好丈夫、好儿子、好兄长,处处贴心,时时周到,性情似与裴昱如出一辙,也难怪京中那么多人拿他和裴昱作比。

但从前他豢养王霄做死士,手下也不知还有多少如王霄那样的人,行着生杀予夺的狠事,其人说变脸时也是毫不留情。

辛妙如曾撞见一个仆人在为他整理旧物时在箱箧中翻出一根竹笛,也不知怎就惹了谢知章的怒,他面上还是风轻云淡,只将竹笛丢了,转头吩咐将那厮拖下去杖毙。

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简直就是蛇蝎一般的心肠,辛妙如想想就不寒而栗。

辛妙如心知自己如今是与虎为伴,她死却也没什么,若是连累整个尚书府,那才是百死难赎其罪。

她不敢向徐世昌道出实情,撂下那句话,就匆匆戴上风帽,道:“此事背后的利害,你心里清楚。裴昱死不死的我不在乎,只是这事或多或少、或早或晚会关系到我爹爹头上,若是事败,与我无干;若是事成,只盼你们将这份恩情记到尚书府的头上。”

徐世昌一开始还抱有怀疑:“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知道边疆的事,是谁告诉你这些的?空口白牙的,我凭什么相信你?”

辛妙如冷着眼,道:“我说过了,信不信由你,追根究底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有问为什么的工夫还不如想想法子去救正则侯。告辞。”

辛妙如已知此地不宜久留,赶忙转身离去。

徐世昌望着她身影如鬼魅一样消失在暗处,仿佛从未出现过,好一会儿,他哼笑一声:“我信你才有鬼呢。”

他一边摇头一边走,越走越觉得不对,辛妙如就算编,也不能编得那样有鼻子有眼的,若不是编的,难道就是真的?

何况辛妙如与他早就井水不犯河水,她骗他能有什么好处?

徐世昌愈细想,脚底下愈软,忙寻了一方石桌旁坐下。

胡思乱想时,他忽而就想到当年裴文、裴行的尸首被运回京中侯府那日,他躲在门后,偷偷瞧着裴长淮。

他一直没有哭,也没有悲伤的神情,只茫然无措地倒在地上,仿佛魂不附体,唯有谢从隽紧紧抱着他。当年徐世昌更年轻,还不懂裴长淮的感受,现在他却能理解了。

徐世昌一样的六神无主,竟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他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好的不学,坏的全会,要论风花雪月,他是一等一的高手,放眼全京城都没有比他更会玩的,可谈及朝堂正事,他即便看得透,却使不上半分力气。

后颈一阵阵攀凉风,惊惧逐渐笼罩着徐世昌全身,他想找谁帮帮忙,又不知该跟谁说,无凭无据、虚无缥缈的事,谁会信?

倘若信了,又可靠么?

此事背后潜藏着多少危险还未可知,万一打草惊蛇,只怕会有更大的祸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左右拿不定主意,一念之间,他脑海里浮现第一个人竟是赵昀。

徐世昌定了定神,当机立断,跑到湖边的楼阁里去寻他。

赵昀本来头疼得厉害,躺在榻上小睡,还未睡个痛快,就让徐世昌摇醒了。

他抵着额头坐起来,满脸疲惫,眼也阴沉沉的:“你最好有要紧事。”

“再要紧不过。”

徐世昌一脸严肃,一字不差地将辛妙如的话说给赵昀听,出于道义,他没供出辛妙如。

赵昀也是问他:“你从何处听来?”

徐世昌道:“你别管这个了好么?揽明,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这回帮帮长淮哥哥。”

赵昀立时讥笑一声:“他裴昱去的是走马川,又不是温柔乡,危机四伏不是寻常事么?他为跟我争夺主将之位,不惜使出杀人的手段,我又不是贱种,难道上赶着再去救他?”

说着,他眼睛一闭,欲再躺回去睡觉。

徐世昌忙趴到榻上去,防着他躺下,急道:“揽明,你要真是个记仇的人,在湖边的时候就不会舍身去救元劭,我徐世昌自认没什么本事,看人的眼光还是有。况且这不仅仅关乎长淮哥哥一个人,倘若他真出什么三长两短,于大梁,于百姓,都不是幸事,可我现在无凭无据,除了你,我都不知该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