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被陆长书戳中了伤心事，沐知在回去后就很是自觉翻出了试卷。

但因为他拿笔的姿势和做题的表情都过于凶猛，以至于陆长书拎着箱子回到卧室，随后把东西全部收拾完并且重新出门后，他站在走廊往客厅看去，一度以为沐知手里拿着的是他仇人资料。

“你在干嘛？”他奇怪道。

沐知正在尝试给自己的灵魂进行一个彻底的升华，他的自我鼓励正进行到一半，现在被打扰便还有些生气。

“学习啊。”

不管是国内读书还是在国外读研期间，陆长书见识过很多人，同时也遇到过不少奇怪的事情。

但像沐知这样分明深仇大恨又锲而不舍的，属实是罕见又新奇。

于是陆长书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在沐知彻底厥过去之前迈腿走了过去。

除了沐知，陆长书从来没有给任何人讲过题。

虽然他态度柔和，思路清晰，但商人的本质还是让他在休息时开口道：“你知不知道，我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

“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沐知圆着眼睛道。

“我说过什么了？”陆长书漫不经心回忆了一番，在发现自己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之后，便理所当然道，“之前是试用期。”

沐知张了张口，直觉告诉自己他大概率说不过对方，便只好妥协道，“那你想要什么？”

“或许我可以聘请你当我的家教，”沐知歪头道，“价格你提。”

他身上的东西不多，但是最不缺的就是钱。

但很不巧的是，陆长书也不缺钱。

“我不需要，”陆长书摇了摇头，随后抬起眼看向沐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先不告诉你。”

对方的笑多少有些奇怪，看得沐知不由攥着笔思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