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忍着挖掉蓝海眼睛的冲动沉默着，将一切交给尤利塞斯。

尤利塞斯对蓝海等人说了艾琳他们要偷渡进入沃特星系的事情，蓝海问他们想要去哪个星球。

“这里。”杨晓天指着星图上的一颗星球道，“我们要到这颗星球去。”

他们对沃特星系一无所知，也根本不知道那些人被运送到哪颗星球，只能靠直觉。谈烨然知道杨晓天的预感非常强，便让吩咐艾琳，生死关头，一定要听杨晓天的意见。

一看到杨晓天指的那颗星球，蓝海等人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微妙。

“怎么？”艾琳见蓝海表情变了，知道这颗星球很重要，便立刻追问。之所以由她来问，就是仗着蓝海对她的另眼相看。

“这里是伯斯星，”蓝海看看艾琳，沉默会后还是回答道，“沃特星人的诞生地。”

“诞生地？是你们起源的星球还是有别的含义？”艾琳问道。

“我们起源的星球，也是唯一能够有新生儿的星球。”蓝海解释道，“你们银河系人真厉害，随便在哪颗星球上都能生孩子并且让孩子长大。沃特星系……不，很多宇宙人都不行，我们必须在特定的环境下才能出生成长。沃特星人都是在伯斯星的海洋中出生，每年的交配季，适龄的男女都会来到伯斯星系寻找伴侣，生下鱼卵后离开。”

“……你们生完孩子都不管他们了吗？”

“不用管，”蓝海道，“伯斯星的环境最适合孩子成长发育，政府又把伯斯星中会伤害到鱼卵的生物全部转移到其他星球上去。鱼卵会安全孵化，孵化后由伯斯星上的工作人员测试基因，然后通知他们的父母来接孩子。”

这是沃特星人的生存习惯，他们没有资格评价，不过大家都觉得，这样的生育方式，孩子可能死亡率会比较高。

果然蓝海马上又说道：“不过很多鱼卵最后都成了死卵，生卵的概率本来就下降了，鱼卵的存活率还低，伯斯星最近每年都只有几百个鱼卵成功孵化，再过几年，说不定伯斯星不会再有新生儿了。”

艾琳等人关注的不是沃特星人是否灭绝的问题，而是好多帝国人被带到了伯斯星，一个沃特星人生养孩子的地方。

一想到这个，艾琳就忍不住捏紧拳头。沃特星人的遭遇她也很同情，可是同情不代表她愿意让他们将帝国人抓去当生育工具。

“如果你们要去其他星球还好办点，可是伯斯星已经没有几个工作人员了，除非是到繁殖期的时候，否则根本没有几个人去，很难混进去。”蓝海解释道。

“那么你们每年的繁殖季是什么时候？”

“一年两次，现在距离下次还有两个月。”

“不行！”这一次居然是杨晓天立刻道，“我们必须现在就潜入伯斯星，等不了两个月。”

蓝海因为杨晓天之前的速度对他很客气，这是对强者的尊重。他想了想后问道：“我能知道你们是为什么想要潜入伯斯星吗？”

这是帝国机密，就算他们要同星际海盗合作，也不应该告诉他们这件事。可是杨晓天在盯着蓝海看了一会儿后，便说出了实情。

艾琳等人没有阻止他，这种时候，他们相信杨晓天的判断，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杨晓天不会故意泄露秘密的。

“原来是这样……”蓝海摸了摸自己海蓝色的头发说道，“这样的话还好办一点，你们可以伪装成一批被卖到沃特星系的银河系人，倒是还可以有希望，也省得你们伪装成沃特星人，这样很容易露馅的。”

“沃特星人已经在帝国撤走了全部人手，不再走私人口。这个时候有人卖的新人过去，不会被怀疑吗？”祁岚问道。

“当然不会，”蓝海道，“因为是星际海盗掳走了一批堕星人，将你们卖到伯斯星去的。”

星际海盗与堕星关系时好时坏，没事就打一仗死几个人损失几艘飞船，这已经是星际间黑社会的惯例了。如果星际海盗能够抓到几个活的堕星人，将他们卖掉简直太正常了。

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情，不过这些人再被运走之前就被祁成救走了。救不走的也都自愿赴死，宁可灰飞烟灭也不让其他星球的人得到帝国人的身体拿去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