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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章 死与复仇(六)(2 / 3)

作品:《新顺1730

刘禹锡做这首诗的时候,大约也就是白衣大食从这里登陆,征服安达卢西亚并且将此地命名为“直布罗陀”的时间。

诗这东西,直译的话,从来都是听不出味道的。

翻译很直白地翻译了一下这首怀古诗,德·拉·克鲁也压根听不明白。

念过了诗,陈青海道:“此地为地中海咽喉,真雄关险要之地。如此地势,西班牙人竟被别人夺走几十年,足见这地中海,是衰败了啊,竟是不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兴国公给我讲过,说是很久之前,地中海的贸易兴盛,直到通往富庶东方的通道不再需要丝绸之路,这里便渐渐败落了。”

“我登此地,当怀玉门、楼兰。亦或合浦、泉州、扬州……皆有此意。”

这番话,也引来了大顺这边的军官们的感触。

身处这个时代,他们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时代的剧变,不只是武器装备之类的他们接触到的东西。

而是伴随着商路改变带来的广州衰落、松苏崛起、扬州颓败,这些都发生在二三十年之内,伴随他们的成长。

到了欧洲,所见之处,也是如此。

过去辉煌的城市开始衰败、层级偏僻的地方因为商路而快速崛起;曾经的咽喉之地,如今却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这种感触之下,总会莫名地涌出一种怀古伤感之情。

德·拉·克鲁并不能理解此时大顺这批军官的情绪,终究,距离法国那“教堂刷为理性殿、天街踏尽公卿骨”的巨大变革时代,还有段距离。

而像是罗什福尔这样历史上因为七年战争的失败而逐渐失去商业价值、从最重要的港口混为万余人小镇的场景,此时也未出现。

他是不能理解这些亲眼目睹了扬州繁华到枯草残垣场景的大顺军官,到底在感慨什么。

或许,其实大顺这些军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感慨什么,大约看到世界在变化,总会生出一些感叹的。

德·拉·克鲁没有怀古伤感之情,便先恭喜了大顺的军官们攻下了直布罗陀,然后便说到了中法之间的一些分歧。

就像是这一次,瑞典、俄国、奥利地、法国的同盟一样,各怀心思、各有目的的同盟一样。

“殿下,贵国已经攻下了直布罗陀,整个地中海已经完全在两国的掌控之中。我想,殿下是不是去一趟巴黎?我的主人会为殿下准备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同时与舒瓦瑟尔公爵探讨一下两国的进一步合作。”

李欗笑了笑,很耐心地德·拉·克鲁解释了一下大顺的一些规则。

他是领兵的,而且他还有小时候被亲妈加的“天主教徒”的别扭身份,他手里还捏着大顺的舰队主力。

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去巴黎的。

鬼知道在宴会上,会不会有人瞎哔哔,两国之间的一些文化隔阂,再弄出来一些狗屁倒灶的事,回去后全是麻烦。

这是个非常正当的理由。

但实际上,根源还是李欗不想去扯犊子,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