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总点点头，瞟了陈学林一眼，别有深意地说：

「你看看，让你弄直播折腾了这么久，也没弄出个起色，我要是早找余斌，那还至于被大老板骂？」

陈学林脸憋得通红，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悻悻一笑，「其实归根到底，今天直播能卖这么多，都是安总的功劳。」

安总扭过头，目光朝我看来，眼睛里多了几分笑意：

「那你说说，怎么就是我的功劳了？」

「因为您没让陈经理插手直播的事，要不然……」

安总哈哈大笑，陈学林脸色却涨得通红，恨不得扑上来咬我几口。

安总勉励了我们一番，正准备离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对赵舒说道：

「哦对了，下次直播换一间宽敞点儿的办公室，有机会让观众看看我们的工作环境……」

有了安总这句话，赵舒长长松了一口气。

狭小的空间内又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赵舒眼神里闪烁着奇异的色彩，朱唇轻启：

「你刚才为什么把功劳推给我？」

我耸了耸肩，「我归到自己身上也没用啊！我就一主播，说不定哪天就不合作了。」

赵舒眼波流转，「我今天直播第一次做直播，你觉得还有哪里需要提升吗？」

「没有，挺好的。」

赵舒一怔，柳眉微微皱，「你这也太敷衍了，我自己做成什么样自己还不知道吗？」

我盯着她这张保养得当的脸蛋。

她的柳眉一直微微皱着，可能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一直处于紧张的情绪中。

我笑了笑，「你上班很多年了吧？」

赵舒脸上闪过一抹骄傲的神色：

「那是，这是我第一份工作，我在这家公司，已经效力十年了。」

我点点头，「我感觉出来了，一看你就是老职场人了。」

赵舒眼中异彩连连，「你怎么看出来的？」

「焦虑，自卑，敏感，易怒，患得患失。」

赵舒：「……」

她怔了怔，脸上写满了无奈，她的手无力搭在桌子上，轻轻敲打着桌面，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