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能做的恐怕也就是含泪斩杀故人。生在这一世，他早就已经有了觉悟，要一直活下去。

“有，有有——”

然而，片刻之后，慕容青竹在以那种带有深邃之意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之后，还是给出了回答。

而紧接着，她便从她的空间戒指里取出一个酒坛子，还有两只特别大的酒碗。

“我在生死边缘想到了很多我曾经历过的事情，也在隐隐约约之间觉得自己看清了你这隐居之地。”

“这里应该还是枫叶林，但你偏偏把附近的枫树砍了种竹子，你也算是个独特的妙人了。”

“这小木屋被你取名为慕容小小木庐，这倒像是一个女孩子家会取出来的名字。”

“所以——”

一碗酒下肚，古青阳还特意去仔细地回味了一下。没有错，这个味道和前世那个味道一模一样。

这酒还是当年那种酒，眼前之人也还是当年酿酒的人。

只是如今的种种事情，早就已经不是物是人非那么简单了。

曾几何时，脾气怪异的慕容青竹还会把他当成一个只会喝酒，然后在喝醉酒之后讲故事的大傻子。

而现如今，昔日的人就站在他的眼前，只可惜，他却再也不可能会是她眼里的大傻子。

而她，也更是把他当成是一个图谋不轨之人了。

这一点，他通过对方那愈加冰冷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

因此，当她略带怀疑之意地说出那句“所以”的时候，他并没有顺势给出他的回答。

他只是默默地低下头，再度给他自己满上一碗酒，然后又将其痛饮而下，最后再仔细地回味着。

“你这人你——”

原本，慕容青竹见古青阳如此怪异又如此无礼，已然是多少都对他动了想要动手的心思。

但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察觉到了古青阳低头的一瞬间，自他的眼中流露出来的悲伤之意。

那个瞬间，她再度愣住。

慕容青竹不得不承认，就在那个瞬间，她的确是有一种对眼前之事感到万分诡异的感觉。

她明明不认识古青阳，可在她察觉到古青阳的悲伤时，她居然也会莫名地生出几分伤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