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关什么地方?

整条防线土匪进攻力度最弱的地方,那里没有偷渡过来的楚国正规军,全是土匪,怕是进攻涌关的土匪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陈朝挑这个地方驻守,不是怕了又是什么?

陈朝这个人,又当又立,实在可恶。

将领们哄笑之际,平邑城的最高指挥官,兵部尚书周觅缓缓从后厅走出。

这位老将军比之前所见,苍老许多,或许是被最近战事烦恼,彻夜难眠。

周觅现身,将领们赶忙起身:“大帅!”

周觅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们,嗓音低沉,“你们刚才的话,本帅一字不落的都听进耳朵里了。”

此话一出,将领们吓的面色发青,不敢接话。

“诸位都是我大纪武将,如今大敌当前,诸位不思如何抗敌,却聚集起来,在背后说宰相坏话,你们该当何罪!”

将领们一个接一个地跪下,垂目不语,胆战心惊。

周觅在主位坐下,环视一周,冷言道:

“方才,北线战报传来,提及涌关战况!”

“你们谁来猜猜,涌关战况如何?”

一位将领咽了一口唾沫,壮着胆子,抬起头看着周觅,试着说道:

“回禀大帅,依属下愚见……北线上有好几座城池,涌关毗邻秦国,土匪们没那么傻,万一攻打涌关时不小心招惹到秦国,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攻打涌关的土匪大军人数至多不超过四千。”

“而且,涌关后方有丰城补给粮草军械,守城绝对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算是守个一年半载也不成问题。”

屋子里,其他将领点头,表示同意。

周觅闻言,嗓子眼挤出沙哑的嘲弄声,将领们瞬间低下头颅,不敢接话。

过了好半晌,周觅才沉声道:

“你们,一个个的,尚不如土匪!”

“云州正是因为有你们这群蠢材胡乱指挥,才会落到如今地步!”

周觅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

“一月前,土匪大军集结,足足有五万之众,携带攻城巨弩攻打涌关,准备顺势一路南下,直抵平邑城。”

“届时平邑城三面是敌,陷入死地!”

“至于那丰城,刘将军,如果本帅没记错的话,那丰城主官是你的小舅子吧。”

“丰城战时,克扣北线七座城池粮草军械,证据确凿,半个时辰前,本帅已经下令,将那狗贼斩首示众!”

“大帅,您别说气话啊,怎么可能,攻打涌关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土匪?而且,属下敢拿人头保证,我那小舅子绝对不会如此不懂事,他绝对不敢克扣军械,一定有人污告,是污告!”刘将军爬着上前,解释道。

周觅一脚蹬开此人,喝道:“来人啊,将此贼獠盔甲佩刀卸下,押入大牢。”

丰城的事,绝对与此人有关。

那姓刘的将领瞬间面如死灰,被两个士兵拖出去。

其他将领噤若寒蝉,半个字也蹦不出来。

“大帅,如此的话,我们得派兵增援北线了,五万土匪大军围攻小小涌关,更有攻城巨弩,涌关怕是连小半个时辰都坚持不住。”

“是啊,大帅,南线已丢,北线绝对不能再落入敌手,否则我平邑城,真的三面是敌!”

“我云州之地,就要拱手让人!”

将领们纷纷出言。

周觅冷哼一声,将手中传信兵刚刚送来的战报扔在桌上,众将面前:

“诸位,好好看看吧,看看一个文官如何用脑子打的仗!”

众将领起身,快速将信件打开,一字一字地看下去。

“九月二日,五万土匪围攻涌关,另携带十余架攻城弩,凌晨时分,我常胜军以五千之躯,凭借城坚,设置陷阱壕沟,斩敌九千,大败土匪!”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落叶可闻。

将领们全都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假的吧?

怎么可能?

五万土匪攻城,而且对方还有十余架攻城弩,小小涌关怎么可能守得住?

不仅守住了,而且还斩首土匪九千!

不可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接着往下看,信中还有内容。

“七日后,九月九日,我军利用涌河,行水淹之计,至此,五万土匪千不存一,涌关大捷!”

“之后半月,待水退去,我涌关常胜军一路南下,配合撼山营骑兵,支援其他城池,又灭土匪两万之众!至此,北线土匪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