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他不自觉靠在门口往偏殿方向看了两眼,这晚秋的天气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这厢正出神,冷不丁就觉得身上一凉,他纳闷地四处张望了一眼,却是一转身就对上了一双眼睛。

他唬了一跳,连忙低下了头:“皇上?”

殷稷收回目光,漫不经心道:“看什么呢,那么出神?”

蔡添喜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招了皇帝的眼,却不敢隐瞒:“奴才听说谢蕴姑娘烧得厉害,想来最近是不能伺候了,正琢磨着是不是提个旁人上来,皇上可有合心意的人?”

殷稷提着的朱砂笔微微一顿,目光再次落在了自己手上,静默许久才开口:“你看着办吧。”

蔡添喜心里唏嘘一声,这添了人,回头谢蕴再回来就要横添不少波折了,可这是他的差事,他得尽心尽力地去办。

因着要找人暂代谢蕴缺的消息传了出去,贿赂他的宫女一时间络绎不绝,皇帝身边的女侍虽然无名无分,可一旦被允许生下孩子,那就算是一步登天了。

但那是后话,眼下蔡添喜看出来殷稷兴致不高,也不敢多废话,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吩咐德春将刚才的消息放了出去,却不想刚吩咐完,宫门口就热闹了起来,昭阳殿的宫人又来了。

自打皇帝说要临幸悦妃之后,已经过去了五六天,每日里那边都要来人问个两三遍,要么是请皇帝过去用饭,要么就是得了什么新鲜玩意儿要请皇帝把玩。

可殷稷一次都没见过人,都是蔡添喜出面打发的。

只是昭阳殿的人仗着出身萧家,这次又是皇帝食言在先,很是有些难缠,虽然蔡添喜不好明着发作,可心里却是真的有些烦躁了,眼下见人又来了,绷着脸走了过去。

临到跟前他才认出来,这回来的竟是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