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拿着银质的小剪子,轻轻剪了下灯芯,可烛火不再乱跳,她的心却仍旧不安稳。

当初拿尚宫局开刀整顿宫闱,一是查秦嬷嬷的事需要一个挡箭牌,二是她需要一个有足够权柄的人照料秀秀。

所以在内侍省问讯的时候,就算自杀的人不是尚服,对方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尚宫局去。

当初的司珍如今成了尚服,应该会记她的人情,照顾秀秀吧......

明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有些不安稳,归根到底是四个字,人心难测。

“都已经上船了,你又在愁什么?”

殷稷推门进来,不等谢蕴起身见礼,便膏药一样糊在了她后背上,头一低手一抬就把她圈在了怀里:“今日可是劳累你了,这么多人不好安排吧?”

谢蕴已经许久不曾和他亲近,陡然呼吸相闻很有些不自在,好一会儿才放松身体:“习惯了。”

后妃没进宫的时候,太后也只是担了个掌宫的名头,宫里近万人都是她管束的,船上再杂乱也不过千数人,与之前一比,实在是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