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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1 / 2)

作品:《和破产美人逃亡后

那几位和斐娇约的地方离盛阪的大楼不远,很私人的一个中式会所。

灯红酒绿照不进这里,进门就是静悄悄的一排侍应生,九曲回廊,烟雾缭绕,偶尔有几只长毛猫从脚下懒洋洋的溜过去,一下子把人从纸醉金迷拉去了古时仙境。

显然斐娇是个常客,里头的经理见着了她连忙走过来,半垂着头一脸笑意,“小斐董,周小姐她们在二楼的栖碧山等您。”

栖碧山取的是李白的《山中问答》。

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

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这是会所专门留给斐娇的房间,很大一件,桃花流水的装潢,有棋牌室,spa馆,电影室,露天烧烤架,占据了二楼几乎四分之一的面积。

富二代们嘛,最爱的就是玩儿,要约她们找个封闭点的地方做东道主再好不过。

高跟鞋在红木地板上敲出一片响,推开门进去里头喧闹得很,一圈人坐在小几边上搓麻将,旁边还有四个穿了一身坦领汉服的侍应生用标准的跪坐礼坐在一旁替她们洗麻将。

见到她进来了,有人将自己快输了的麻将一推,和她打招呼。

“哟,小斐董来啦?”

说话的人眉目狭长,一张标标准准的瓜子脸,两靥一点儿婴儿肥,像极了薛宝钗的富贵样貌。

有人骂她耍赖,知道自己要输了就弄乱牌,得罚。

她也只笑笑,理了理自己的一身交领中式浴衣,上头绣的凤凰头正对着胸口,栩栩如生。

话头对准了斐娇,“该罚的怎么能是我呢?小斐董和我们约的局,结果咱们吃喝玩乐都过了一轮了她才到,该罚的得是她啊。”

这是张兆媛的妹妹沈兆棠,张家夫妻的老来子,随母姓,宠溺异常,与张兆媛姐妹关系颇好,平日里有不输于斐娇的张扬跋扈。

唯一不同的一点,斐娇的傲慢展露在脸上连藏都懒得藏,沈兆棠则是个笑面虎,见人先笑三分。

斐娇将自己的手包丢去一边,找了个位置坐下,侍应连忙给她拿了纸巾净手,又拿了饮料和果脯来。

她一边擦手一边淡声问:“哦?我这不是有点事儿耽误了?”

“认罚也成,你们想罚我点什么呢?”

这让大家伙犯了难,平日里她们聚会斐娇都自己躲在角落里清闲,也没人敢去吵她,要说交情她们还没和沈兆棠深,现在斐娇突然给了面子一副要融入她们的样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罚,重了斐娇要生气,轻了,故意找她茬的沈兆棠说不准还不开心。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说的大概就是此刻了。

斐娇没等着场子冷却,她将纸巾放进纸篓,又踢了高跟鞋,笑起来,“咱们一个多月没见,棠姐捉着我让别人为难呢,为了堵我牌都不打了。”

这句话让人心底放松了几分。

谁也没想到斐娇会先开口,毕竟这位平常可是连个笑都懒得送人的主,看来别人说的没错,这么一会,盛阪危得这位大小姐都不得不改变作风了。

可这么一句话就有了让人将刚刚的局面揭过去的机会,有人招呼沈兆棠回来接着打牌,沈兆棠轻哼一声,到底没再说什么,坐了回去。

有人让了个位置给斐娇,让她和沈兆棠打对家。

斐娇坐过去,旁边的侍应替她们将麻将摞好。

麻将打了两轮,席间都是细细碎碎的闲聊。

其实和这群富二代们一块儿玩是很舒服的一件事。

小说里头写的狗血勾心斗角是没有的,故意戳人伤疤问斐娇一个月去哪儿了的挑衅也是没有的。

这不出自于斐娇的身份,而出自于在席每个人的素质涵养。

虽然是玩物丧志的富二代,但怎么说也是被钱堆砌出来的,该学的该会的一个不少,个个七窍玲珑心,哪里有笨的。心底都有杆称,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都有个底,远近亲疏分的清清楚楚,最忌讳聊人八卦戳人伤疤,因为不知道哪天说不定主人公就成了自己。

出来玩都是来享受的,哪儿有必要花那么多心思讲些蝇营狗苟的事。

斐娇并不精通麻将,她没怎么碰过这玩意儿,几轮下来输的挺惨,对面的沈兆棠赢了几通,杠上开花,钱收到手软,肉眼可见的心情好了许多。

这回换了斐娇把麻将一推,耍赖。

“不玩了。”

她手撑在身后,仰头看了看天花板。

刚刚几轮下来不知不觉和几人熟了,也敢和她笑骂了,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她赖皮功夫是和沈兆棠学的,一山更比一山高。

斐娇懒散的起身,喝了口玫瑰果酒润润嗓子,笑起来,“今晚我买单,你们尽管玩。”

几个富二代笑话她,却也放过了她,填上了她的位置,棋桌边又响起笑闹。

斐娇往露天天台走,打算去透口气。

沈兆棠跟她对视一眼,目光不清,像是想跟上去,却又来不及被大伙拖着再来一轮。

天台后面看到的是江南特有的小桥流水和假山亭台,穿梭的也都是穿着汉服的工作人员,赏心悦目。

斐娇想起沈兆棠复杂的那一眼和一开始进门的那点小波折,敲了敲栏杆扶手,心情颇好。

她今晚来这就是为了拿下沈兆棠。

该说不说,斐文英为了显示对妻子的重视,对岳父岳母和这个小姑子都很好。

尤其在沈兆棠出生后,发现张兆媛很喜欢沈兆棠,还常常接她到斐家的老宅子里玩。

斐娇和沈兆棠在她父母死去之前也算不错的玩伴,青梅竹马的,因为年纪相当常常一起上课一起玩耍。

可是斐娇父母死去之后她很长一段时间都躲避开了这个人,直到她十八岁之后才再跟沈兆棠不咸不淡的联系起来。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张家跟沈家人个顶个的精明,哪怕沈兆棠看上去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心底里也指不定埋着多少心思,什么青梅竹马的感情和利益一比算个屁。

她一回来,沈兆棠就盯上了她。

不,确切的来说是斐文英盯上了她,而接手这件事的是沈兆棠。

所以,斐娇让去查斐文英的人,是在沈兆棠的眼皮子底下故意查给她看的。

斐娇现在知道些什么,沈兆棠就知道什么,她大概也回过味儿来知道自己早就暴露行踪还被斐娇牵着鼻子走了。

简而言之,斐文英私底下出轨,养私生女的事已经被斐娇故意透露给沈兆棠了。

而被溜并且可能猜到了她想做什么的沈兆棠来了这里,还在局上故意对她发了点难想用精神胜利法找回点场子。

斐娇在露天台等了几分钟,身后这才传来脚步声。

木屐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沈兆棠一头乌黑的发拨在一侧,衬得一张脸越发小了。

她指尖夹着根烟,正燃着袅袅白雾。

斐娇蹙了蹙眉,不合时宜的想起了那个从来不在她面前抽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