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江艳芳愣住，紧接着怒不可遏，“夏梓木，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难不成想找人杀了我！？你小心把自己也弄进去！”

“杀人倒是不至于。”

夏梓木靠近江艳芳，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视线在她的胳膊上停留一下，又看向她的腿，语气森然，“但是会不会缺胳膊少腿的，我就不确定了。

“你说我要是找几个人，每年都在监狱里跟你闹事，你还有没有刑满释放的机会？”

江艳芳慌了，“夏梓木！我是你堂婶，你这么对我，良心呢！？”

“良心？”夏梓木红唇微微翘起，话却是冷的，“夏森贪污瑞文公款、给我爷爷下药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两个字？你帮花弥陷害我爷爷，想要吞下瑞文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讲良心！？

“你不仁，凭什么要求我讲义？”

说完，她看向陆景灏，“可以先把江艳芳交给我吗？”

陆景灏没有询问她想做什么，心里却清楚一定不是好事。

江艳芳落到夏梓木手里，肯定是要吃苦头的。

不过……

那又如何？

他只要她开心就好。

“可以。”

得了允许，夏梓木立刻给手底下的人打了电话。

很快，就有人过来。

“把她带回去，别留下外伤，其他的……”夏梓木故意拖长了尾音，在看到江艳芳恐惧的眼神后，这才悠悠地道：“随你们处置。明天我过来验收。”

一行人把江艳芳和她的人带走，几分钟的时间，便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好像这里从未起过争端。

江艳芳离开，陆景灏也准备告辞。

夏梓木抬手拉住他的衣摆。

陆景灏停下脚步，静待下文。

夏梓木斟酌片刻，有些别扭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做得很过分？”

她有些在意自己在陆景灏眼里的形象。

自打认识以来，她展现给他的，不是在和人吵架，就是在和人吵架的路上。

似乎没什么好印象。

她忽然有些想不通这人为什么会瞧上她。

莫不是就喜欢泼妇？

正神游着，面前的人忽而开了口。

“你就算是杀人放火，”陆景灏凝视着她，眉眼含笑，“我也一定是助纣为虐的那一个。

“在我这里，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夏梓木没料到会是这个回答，一抬眼，便撞进他深邃的眸中。

那双眼没有沾染半分浮世的纷扰浮躁，矜冷内敛，说出的话，却是十恶不赦。

她的视线被灼烧，慌忙收回。

“你回去早点休息，路上小心。”

他依旧笑着，嗓音低沉，“好。”

直到回到楼上，站在家门口，夏梓木心里的情绪都久久未能平复。

她解了指纹锁，萨摩带着布偶熊在门口等她。

她进门后，萨摩开心地晃动小尾巴，吐着舌头，“汪汪”叫了两声。

夏梓木蹲下身，揉揉狗头，把落在一旁的布偶熊捡起来。

她以为这东西应该很快就会被萨摩玩坏，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依旧完好无损。

萨摩似乎很宝贝这个东西。

她拍了拍布偶熊身上的灰，又想起了那个在雨中握住她小手的少年。

自从弄清楚那人不是顾淮西之后，她已经许久没有再回忆那段过往了。

也不知她那个小初恋，如今在世上的哪个角落。

……

医院，夏正国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