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语气有些不悦:“皇上有什么急事?”

“黄小姐与皇上吟诗作对,惹得皇上兴致大作,要与您夜饮行舟,让您现在就去呢!”

摄政王恨不得破口大骂,这个小皇帝,折腾起人来还真是不分时候。

“阿珠,你明天这个时辰给义父留门,义父好好跟你讲讲道理。”说完,摄政王匆匆走了。

他离去后,沈定珠感觉恶心至极,甚至连他身上的药味,都觉得反胃。

沐夏赶了回来:“小姐,王爷没有……没有对您怎么样吧?奴婢就怕来晚了!”

沈定珠看向她:“是你去跟皇上说的?”

沐夏:“其实整个府邸都知道,王爷对您另有心思,只是小姐刚刚护着奴婢,奴婢若是不管,良心实在过不去,所以,刚刚奴婢直接跑去打扰黄小姐跟皇上说话,不管她多生气,奴婢跪下来就道歉,还说摄政王单独跟小姐在一块,在训斥小姐,让黄小姐有什么错就怪在奴婢身上,别折腾小姐。”

沈定珠赞许地抿唇:“你很聪明,过来。”

沐夏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沈定珠用帕子包了一块碎冰,给她敷在脸上。

“沐夏,你帮我一个忙,将这窗子用椒泥封死,谁也不要说,也不要被人看见。”

沐夏吓了一跳:“小姐,您要做什么?”

“具体的我暂且不能告诉你,总之,天亮之前你要帮我做完,能办到吗?”沈定珠美眸炯炯地瞧着她。

沐夏沉吟了片刻,才点头:“奴婢尽力。”

沈定珠看着她出门了,才重新坐在榻上,美眸冷冷。

她不能等了,摄政王眼里对她的占有欲望越来越强,再这么下去,她迟早防不住。

所以,沈定珠决定提前动手,把摄政王烧死在这里,之后,再趁乱去烧了他的书房。

但愿这样能保住火药秘方不外传。

次日一早,沈定珠睡了一会就起来了,昨晚沐夏涂抹椒泥封窗,她也跟着帮忙,一大早烈阳照过来,椒泥干的很快。

沈定珠试了好几次,窗子怎么都拉不动。

沐夏说着:“小姐,听说昨晚皇上喝多了,跟王爷一起行船游湖的时候,把王爷踹进水里去了。”

她大概瞧出沈定珠不高兴了一晚上,专程说这消息来哄她开心。

果然,沈定珠听了以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就是这么顽皮。”

“说谁顽皮?”门口传来封靖的声音。

沈定珠回眸,瞧见封靖一袭金橙色衣袍,眉眼倜傥,金冠高束马尾,少年意气尽现。

他一进来就拉动衣领,扇了两下,皱眉说:“你这屋子闷的像蒸笼,简直不是给人住的,晚上还不跟朕回去睡吗?”

沈定珠今夜有自己的计划,自然道:“其实这里睡了两晚上,也觉得安静。”

封靖坐在她桌边,拿起她还没改完线的香囊看了两眼,似笑非笑:“哦,你是嫌朕吵?”

沐夏见他们隐隐有要争执的样子,她识趣地道:“奴婢下去添茶。”

等她走了,封靖才放下香囊,脸上戏谑的神情消失,变得严肃起来。

“晚上跟朕回去睡。”

“不回,”沈定珠走到窗边,眼底水光摇晃,“皇上不用担心,我有自己的想法。”

封靖走到她身后:“你能有什么想法?是想自己杀了魏茂安?”

沈定珠一惊,回头看去,封靖这才发现,他好像站的离她太近了,于是他后退了半步。

“皇上怎么知道?”

“怪就怪你的丫鬟运椒泥的时候一点也不谨慎,朕能知道,魏茂安也能知道,幸好朕派人为你遮掩,说你是为了防蚊虫才要封窗。”

沈定珠咬唇:“他让我恶心,不杀了他,我不甘心。”

封靖抬手,撑着她身边的桌子,少年笔挺的身躯,斜靠着。

他看着沈定珠的美眸:“朕发现了,你真的生气的时候,就喜欢这样偷偷咬着牙,脸颊微微鼓起来。”

沈定珠一怔,她脸颊鼓了?

她转而去看铜镜里自己的面容,封靖在她身旁眯着凤眸:“不用咬牙切齿的,朕给你出气,晚上等着朕来接你,别乱跑。”

语毕,他要走,又忽然来了句:“你这个香囊挺好看,可惜朕不喜欢这个墨绿色。”

沈定珠睁圆了眼眸,她说要送给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