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薇的长发在空中划过张扬的弧度，她缓缓张开手掌，一株鸢尾花缓缓飘落在她手心。

美得动人心魄。

她此刻的情绪复杂无比，她没想到，哪怕他不在了，他还是有办法让她对他产生愧疚。

最后的那番话，仿佛还回荡在耳边。

她真正“重生”了。

帝千绝说得不错，这是她的心病，当她真正释怀，那“困难”自然迎刃而解。

这留下一缕残魂，是想告诉她什么？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到最后，还要她欠帝千绝的？

凌雪薇突然想起，他们初遇时的景象，再到后来种种，从中土，到神界，从害怕，到君子之交，再到后来他成为了天衢王……一切的一切，好像一个轮回。

或许，没有人是真的善，或绝对的恶。

如帝千绝。

亦如，祈渊。

就算是他们，心中亦有光明的一面。

“对我们而言，你就是光啊……”

光……么？

她？

凌雪薇望向面前的树，看着它一点点灰飞烟灭，最终什么都不剩下。

四周的一切都消失了，重新变回破败荒芜的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