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渊醒来的第二天,众将领就把军事正堂搬了过来。

虽然有胡硕之替他处理军务,但很多事情都得他亲自下令,他昏迷的这些天,便堆积了许多军务。

“荣军医他们包了不少药送去外城,我们蓟州感染者本来就不多,草药足够救治城中百姓,但想要医治整个南夏,这点草药根本不够。”胡硕之禀报道。

慕霆渊靠在床头,正是喝药的时间,云窈将药汤端给他。

他接过,漠声开口:“我听王鸿他们说,东渠人私自在边境线上栽种东西,等我好了,就跟他们算算账,只要收回青城,草药的事便能解决。”

众人一听,俱都振奋起来。

“是!”

“跟着将军打死那帮牲口!”

胡硕之接着禀报:“轻疫大帐里有半数人症状减轻,还有一小部分人,因为感染时间比较晚,喝了两天的药现在已经彻底好全了。”

见他一口气将药喝完,云窈端着空碗放回桌子上。

慕霆渊目光跟随着她的身影,神色温柔。

胡硕之禀报的声音顿了顿,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退下。

慕霆渊一眼扫向他:“怎么停了?”

胡硕之赶紧收敛心思,低下头,继续道:“马忠击退东渠的事,末将做主以您的名义写信上奏朝廷,但有关草药和晋州的事,末将便没有提。”

慕霆渊沉吟着,应了声:“你做的很好。”

“晋州把疫病源头嫁祸给我们的事,不必告诉圣上。”

说了也没用,可能还会让龙椅上的人更加不舒坦。

王鸿急了:“难道这口黑锅得要咱们背一辈子?”

马忠也十分不爽:“就这么放过那个姓魏的老货,也太便宜他了。”

慕霆渊拉着云窈坐到床边,闻言,淡淡道:“谁说我准备放过那姓魏的?”

马忠眼睛一亮,嘿嘿笑:“将军打算怎么对付他?”

有被子做遮挡,慕霆渊肆无忌惮的把玩着云窈的手,时不时在她掌心扣了扣,又或是挠两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云窈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大胆,又羞又气,却不敢抽手,动作太大,反而惹人注意。

知道她脸皮薄,慕霆渊玩的更起劲,手指还穿过袖口,去摸她小臂的肌肤。

暗中撩.拨她,面上却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下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让他们也尝尝被全国百姓咒骂的滋味吧。”

众人皆拍手道好。

唯独云窈眼底火苗蹿的老高,凶光闪现。

她的心神全都在被子底下那人的手上,没注意自己正面对着别人。

王鸿奇怪的看‘他’,甚至有些委屈:“云哥,你怎么这样看我,我、我好像也没做什么事惹你生气啊?”

云窈轻咳一声,随口道:“不是因为你,我只是突然想起家里养的一只狗,总是不听话,还喜欢咬我。”

手心被重重的一捏,即便没回头,也能感觉到钉在她后背上的恼怒目光。

王鸿咋呼道:“会咬人的狗可不行,云哥赶紧把它扔了,我回头给你寻个听话的。”

他话音刚落,就接收到自家将军仿佛要宰人的目光。

王鸿缩了缩脖子,吓的一哆嗦。

将军瞪他干嘛,他说的是狗,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