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哪条路呢?”江安隐出了村子,就不知道往哪走了,东南西北都有路。

“算了,随便选一条。”她丢了个石子,朝东边走去。

沈长洲在后面跟着,这江安隐,虽然蠢,但运气还不错,误打误撞还选对路了。

江安隐走啊走,一路上没什么人,她给自己打气,绝对不能让沈长洲小看了。

直走到日上三竿,她终于累得不行,发现自己竟然连水也没带。

“原来出门前要带些水在身上。”她后知后觉,以前这些事,都是身边丫鬟给她打点的。

走着走着,前面来了一对夫妻,江安隐问路:“大婶,请问进城怎么走啊?”

“叫谁大婶呢?我也就比你大几岁吧。”

江安隐尴尬,“大姐,对不起,我口渴,有些头晕。”

“口渴啊?要不你跟我回家喝点水吧?我家就在这附近。”

“那太好了,你真是大好人。”江安隐万分感激,她现在又饿又渴又累。

那大姐对丈夫会心一笑,引着江安隐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妹妹你一个人吗?家在哪里?”

江安隐刚一抬脚,腿就被打了一下,好疼,她四处一望,不知道谁打的她。

又准备跟上那对夫妻,另一条腿又被石子打了一下。

江安隐低头查看,猛然察觉,这会不会是沈长洲在作怪?提醒自己不要跟人走?

“哎哟,我腿疼,走不了了。”江安隐找借口。

“腿疼?那我背着你?”那男子说着就要蹲下来。

江安隐更觉得可疑了,“不用不用,我有病,会传染的。”说着使劲咳了几声,吓得那对夫妻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啥病啊?”

“我肺痨,家里嫌治不好,给我赶出了家门,我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

“肺痨鬼?你咋不早说?快,咱们快走。”那对年轻夫妻飞也似的逃走了,生怕惹上这种病。

江安隐松了一口气,转头看见旁边有湿泥巴,也顾不得脏,往自己脸上涂了涂,涂成花脸猫,根本看不出是个姑娘家。

“这下安全了吧?”她自言自语。

沈长洲差点笑出来。

江安隐继续朝前边走去。她知道,沈长洲应该就在后面跟着她呢,她心里轻快不少,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来。

又走了好一阵,她熬不住了,喊着:“渴啊,快渴死了。”

没人理她,她再次加大音量,“好渴啊!”

还是没人理她。

江安隐生气了,自己骂自己,“哼,你怎么这么没骨气?渴了不会自己找水喝?”

她劲头上来,一鼓作气,终于在筋疲力竭的时候,赶到了城门处。

“卖茶水咯。”茶博士快要收摊了,江安隐扑过去,摘了耳坠给他,“给我一壶水,再来一碟点心。”

茶博士上了茶水,看着这泥猴狼吞虎咽,啧啧两声,“哎呀,要打仗了,可怜人越来越多咯。”

“什么?要打仗了?”江安隐问。

“是啊,你没听说吗?武安大将军带着大军要来攻打镇南王了,不知道这个年还能不能过成,唉。”

“嗝——”江安隐咽下点心,她外祖父要来了,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这位大哥,请问大军什么时候能到啊?”她问茶博士。

“那就不知道了,早则年底,晚则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