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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无责任番外(一)(1 / 2)

作品:《亲妈粉穿成反派女配

元安公主是当今帝后掌上明珠,天下人都知道。

当今皇上弱冠之年登基,厉精图治二十年,风调雨顺天下泰安,不过这位万民景仰的千古一帝,最让人称道的是他的矢志深情。

皇上登基后,立左相家的独女凌氏为后,多年来六宫无妃与皇后恩爱不疑。这位盛宠无边的皇后先后诞下四位皇子,最后才生下一位公主。

小公主生的粉雕玉琢,玉雪可爱,又是帝后唯一一个女儿,从小被父母兄长捧在掌心疼宠。据传帝后在公主面前一点架子都没有,由着公主唤他们“爹娘”,四位皇子更是一个比一个娇宠妹妹。

人人都说,小公主是王母座下的龙女转世,生来就要享无边福气的。

然而,这一年上元节公主出宫去玩,却被刺客掳走了。

“姐姐,我们好不容易得手,带她来这里干什么?这小丫头是狗皇帝的宝贝明珠,干脆千刀万剐丢到正阳殿门前,以报狗皇帝灭我漠河一族之仇。”

玉香苑内,一位额头上有疤的年轻女子满含怨毒,恨恨地盯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小姑娘。

小姑娘十四五岁的年纪,初初长成已现绝色之姿,雪肤红唇,眉目如画,美得让人心惊。

“就这么杀她也太便宜她了,我漠河一族被屠戮殆尽,折辱成臣,此前为了掳她出来,我们又几乎折进去剩余的全部精锐。”

黑衣女子慢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眯着眼睛慢慢道:“我们一路北逃到这已是上天眷顾,萱儿,你想把她的尸体丢到狗皇帝面前祭我族亡魂,只怕你根本到不了京城,就会暴露行迹死在禁军的刀下。”

萱儿咬紧牙关:“那怎么办?姐姐,你到底有什么计谋?我们究竟什么时候杀她,还要带她跑多久?虽然我们这一路上隐藏踪迹,玉香苑暂时安全,可是狗皇帝一定会大肆搜查追捕,这里迟早也会暴露的。”

黑衣女子轻声笑起来:“暴露就暴露,原本你我就不用留下来陪这小丫头了。萱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的玉香苑是做什么的,狗皇帝的人就算再快,没有十天半个月,也绝对搜不到这么不起眼的低贱妓馆来。”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萱儿一眼,眼波流转,尽是毒辣森然。

萱儿悟的很快,想通关节,已然不住笑出声来:“姐姐果然好计策!也对,把一个千娇百宠的金枝玉叶践踏到污泥里……灭我漠河一族,她父皇母后均有出力,她的几位兄长更是用铁骑践踏了我的故土!等到来日,他们找到这娇滴滴的小公主的时候,她已经成了千人骑万人踏的娼妓!真是有趣!痛快!”

“没错,杀人要诛心。我们虽然没有能力手刃仇人,但最起码可以在仇人心上捅最深最毒的一刀。经年以后,还会痛不可当。这样你我纵死,也可瞑目去见九泉下的亲族了。”

黑衣女子临走前,又转身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小姑娘:“等等。”

她折返回去,在小姑娘面前蹲下:“之前略有耳闻,这位小公主聪慧伶俐,虽然她一介弱质女流逃跑的几率不大,但到底应该防一防。”

说着黑衣女子拿出两枚银针,手持一个素瓷瓶,将针放在瓷瓶中蘸了一蘸,再拿出来时,银针身上泛着幽蓝的微光。

萱儿也在黑衣女子身边蹲下,眉头皱起:“姐姐,你要把她弄痴傻,还要封了她的记忆吗?她若不记得自己是个公主,受罪时,岂不少了很多乐趣?”

“我们本来也不是为了诛她的心,无妨。如果不这样做,万一让她找到机会逃跑,我怕最后我们竹篮打水一场空。再说,狗皇帝怎么知道他的宝贝女儿是被毒针弄得痴傻失忆,还是受尽折磨刺激成那样的。”

……

齐安安睁开眼睛时,感觉脑袋沉的像装了一块儿重铁,抬一下都费力。

她捂着脑袋揉了半天,才慢慢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

破旧的雕花木床,床幔有些脏污,桌椅板凳做工皆不精细,横梁破败,还有一处没扫干净的蛛网。

这什么地方啊?

齐安安屈手敲了敲脑袋,她的脑海一片浑浑沌沌,模糊的画面中是金碧辉煌的宫殿,有两个人穿着金灿灿的服饰,却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依稀记得他们的怀抱温暖。

然后……然后就想不起来,齐安安一着急,更加用力的揉了两下脑袋——这下好了,本来脑中就模糊的场景,就像被风化了一样,一点都不记得了。

齐安安无语凝噎,一脸木然地放下手。

忽然“咣当”一声,身侧的大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妇人。

她面含讥诮,上下扫了齐安安一眼:“你醒了?和鸣姑娘计算的丝毫不差,果然是这个时辰醒的。醒了就收拾收拾,准备接客吧。”

齐安安不慌不忙地看着她:“怎么收拾?什么叫接客?”

她雪白的脸颊上蹭脏了两小块,反倒衬得她眼眸更加纯澈干净,往那一站,周身无端有无可比拟的气度风华。

妇人眼皮子一掀,语气凉薄:“等你接了客就知道。我们玉香苑简陋,客人大多不够文雅——你可要仔细伺候,不要得罪了我的客人。”

说到这儿,她面露鄙夷:“也不知道鸣姑娘从哪找到的你,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竟然是个傻的!若非如此,放在京城的暗桩中,岂非更有用些……”

齐安安说:“放肆!你竟敢辱骂本……我。”

本什么?她要自称本什么吗?

不管了,反正想不起来,齐安安一指门外:“本姑娘不想看见你,愣在那里干嘛?出去。”

妇人眉毛竖起,从腰上解下黑亮的马鞭,往地上狠狠一甩。

干、干什么?

齐安安咽了咽口水,很真实的往后退了两步。

妇人握鞭子的手紧了两下,阴冷一笑:“算了,打坏了你这身细皮嫩肉,客人也倒胃口。好,我这就出去,臭丫头,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嘀嘀咕咕转身走:“鸣姑娘打过招呼,要老婆子好生照顾你,看你过了今晚,还有没有现在这个精神头,只怕爬也爬不起来……”

齐安安看了眼妇人背影,一直盯着她离开,过了很久都没有再回来,才松下一口气。

又环视一圈这个地方:不行,这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打人……想不起家在哪可以慢慢想,这里绝对不能多留。

她一边想一边向外走去,刚迈出两步,忽然身后一股大力伴随浓重的血腥气——有个人从背后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死死扣住了她的嘴!

岂有此理?原来又从后面回来了!

齐安安立刻挣扎,但这桎梏的力气近乎恐怖,她竟一动都不能动。

“别动,别叫。不然我杀了你。”极轻的冷漠阴狠声音在耳边拂过。

是个男的……这人手劲极大,齐安安痛的想哭,这就是刚才那人说的“客”吗?果然粗鲁,她一点也不想接。

这么大力气干嘛呀,她不叫还不行么。

齐安安想表达自己配合的心,身子一动不动,嘴巴也抿起,无奈全身上下只剩眼睛可以拼命眨一眨,这人又在她身后,看不见。

哎——不对,他连着自己手臂一起箍住的,他们现在紧紧贴着,自己手下就是他的腿。

齐安安稳定心神,开始在对方腿上写字。

刚写两个笔画,那人声音更加阴沉:“找死?”

齐安安手一抖,连着写了两个“不”。

那人没再凶,齐安安小心地接着写下去:不叫,好痛,好痛,好痛……

不知道写到第几个好痛,身后的人终于放开了手。

齐安安没吭声,她离线断枝的记忆中,是有一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有人教导过她,做出承诺就要兑现。

再说他识字,看到她写“好痛”会放手,还算挺文雅守礼的,齐安安转过身去看那人。

在她想象中,有那么恐怖力气的人,一定长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眼睛精光如豆,笨重的鹰钩鼻,牙齿尖利,满脸横肉写满了不好惹。

谁喜欢长得丑的人?齐安安心怀恐惧小心抬眼,看清身后人的长相倏然一怔。

这人身姿颀长,身着一袭利落的黑衣,墨发高束,肤色冷白细腻,一双眼眸如寒星点漆,姿容出尘无双,唯有雪与月能与之争辉。

只不过,左眼眼角下方有一处烙印,花瓣形状指甲大小,明明算是一道伤疤,但在他脸上,倒为他的容貌添了几分神秘的好颜色。

齐安安有点疑惑的在那烙印上停住了一瞬目光。

江陆显然有所察觉,微微低下头,又侧了侧脸。

不过比起他脸上那道年代久远的烙伤疤,他身上的新伤更触目惊心——这前胸后背,有三处贯穿羽箭,虽然箭杆都折断了,但断箭还留在身体里。

齐安安正蹙眉,就看见这人看了看房梁,半晌略略后退,向她揖了一礼:“适才躲避追踪,不得已唐突姑娘,无礼之处请见谅。”

原来他不故作凶狠说话时,声音如玉石撞响,这般好听。

齐安安转了转眼珠,直接了当的问:“既然你说话了,我是不是也可以说话了?我刚才没动也没叫,你不会杀我了吧?”

江陆低声说:“在下怎可随便杀人?刚才只是情急之下,言语冒犯,姑娘不必害怕。”

看得出来,此刻他困境已解,浑身上下的凶戾之气都褪去很多。齐安安看他又是微微行了一礼,便转身欲走,立刻开口叫住他:“哎——你等下,你就这么走了?”

他顿住脚步。

良久转过身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唇色苍白:“在下明白姑娘心中恼怒,但身不由己,贱命由主上驱使,暂时还不得了断。”

他一边说,一边从容的拔了刀子,雪亮的刀刃划过一道精光:“断指一根,望姑娘……”

“哎停停停——干什么干什么?”齐安安看他一边说一边拔刀,接着就毫不犹豫地往自己手指上切去,她简直吓得魂飞魄散。

这!哪里来的客人?太粗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