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面。

叶生看着方勇，平静道：“我今天来这里，除了看望伯母，还有一件事。”

“还有一件事？”方勇一怔，接着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刹那苍白。

“叶生，我……”他的声音中带些哀求。

“我这次来，是问你要陆灵那十万块钱。”叶生这句话说出去的时候，连林宇也满是意外。

吃惊道：“阿生，你这个时候找他要……”

林宇话说不下去了。

叶生脸色平淡，没有丝毫表情。

方勇脸色煞白，下意识看一眼病房，哀求道：“我给，我给，你不要告诉我妈就行，她现在真的不能听到这些消息了。”

叶生微微点头，表情依旧冷淡。

方勇微松口气，接着面露苦涩道：“叶生，我知道我错了，只是那十万块钱，我现在拿不出来，已经全给我妈妈治病用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的，真的。”

他看着那边的病房，忽然用力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苦涩道：“我妈出了事，一下子天就塌了，我才知道我之前有多浑，做了多少坏事。上次的事，真的很对不起，是我贪心，你要打完骂我怎么都行，只要给我点时间，让我先缓缓，让我妈先好起来，让我们家度过这一关……”

“阿生。”林宇眼神复杂地看着方勇，出声说情。

他虽然很讨厌方勇，但这个时候来讨债，确实不合适，而且眼前这个方勇，好像和之前的方勇不太一样了。

叶生按了按眉心，语气很轻但很坚决道：“陆灵的十万，今天我必须要要回来。”

“阿生？！”林宇错愕。

方勇一怔，双眼充满血丝，“叶生，真的不能再等等吗，等我妈好了，我想尽办法给你，真的，真的，你给我点时间，我给你跪下，跪下啊！”

他猛地跪在地上，整个人状若疯狂，用力把头磕下。

叶生的这句话，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瞬间，方勇这一个星期经历的所有绝望，全部扑面而来，深深压下，压垮了他的腰，他的膝盖，他的精神。

这是这一刻，叶生轻轻按住他。

“这是十五万，十万，你还给陆灵，剩下的五万，是给你母亲看病的。”

方勇抬头，满脸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