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陆云晋见她站着，便冷淡地说了一句。

“谢谢。我只是过来和您打个招呼。”贺曼音还有那么些紧张，每次面对他的时候总觉得被看透了。

“你怕我？”

陆云晋笑问道。

他的笑意未曾到达眼底，只是礼貌疏离的客套。所以让人看着觉得有点凉薄。

“不算怕，只是每次遇到陆先生都觉得有点紧张，也许您当初帮了我吧。”她记得这些小恩情，也觉得自己和陆云晋不像是一个世界里的人，靠近他都有几分亵渎的错觉。

“举手之劳，你是贺家人。应当要……”

陆云晋话说半句便止住了。

贺曼音不是他的晚辈，他不需要如此教训。只是贺家人就应该大度坦荡一些，也要像贺承泽那般脸皮厚点。认为旁人对他们的好，九分都是因为贺家的地位。

可这只小天鹅却连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想要偿还给对方。

贺曼音低头，脸颊微微发红。

她有点羞愧，他想说她是贺家人不需要这么小家子气吗？她在芭蕾上是很有自信，但是平常和这些人相处总有一股似有若无的自卑感。她觉得很惊奇的事，在他们看来是如此平常。

她总算知道错失的二十几年时光，到底差了什么。

她差了贺家人的气度和威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