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陆遇白不同的是，他的无人搭讪是因为他身上那股冰清高冷的气质太过强烈，让人只敢远观，不敢亵渎。

海棠觉得自己就差了这点气质。

但总有些梦想家幻想自己是那个例外。

冰锥子三米开外的地方，有个打扮成灰姑娘的女孩在另一个莴苣公主的撺掇下，鼓起勇气走到了冰锥子身边：“云总监，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冰锥子看都没看那灰姑娘，冷漠地道：“我不喜欢跳舞。”

灰姑娘不死心：“是不喜欢跳舞，还是……不喜欢我？”

海棠都能猜到冰锥子的答案，果然冰锥子仰头灌了一口酒，依旧望着夜色下的无边大海，语气里明显是被人打扰了兴致的不悦，“都不喜欢。”

啧啧啧。

长了一副好品相的样子，但委实是有些不近人情啊。

她虽然不是人，至少还会人类最基本的委婉呢，人类不是就喜欢粉饰太平，和气生财么。

海棠不再看戏，继续搜寻全场。

乔安娜又是委屈，又是不甘，可对方已经拒绝得这样明白，她只能转身离开，好歹给自己留一点脸面。

乔安娜走回到乐欣然身边，见乐欣然还在看着云爕出神，没好气地道：“还看什么，走了！”

乐欣然道：“看来传闻说的没错，云王子果然心有所属。”

这个传闻乔安娜也知道，她看向云爕，云爕的脸沉在光影里，明灭不清，更显孤寂。

难道他这些年一直独来独往，拒绝所有暧昧，真的是因为心里住着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人？

有男士邀请乔安娜跳舞，乔安娜心里的烦闷顿时一扫而空，这个时代的速食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才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乐欣然目送着乔安娜与男士步入舞池，无所谓地耸耸肩，倒也没有被抛下的不平衡，她见海棠旁边有一个空位，于是走了过来，提臀坐下。

巧克力吃多了有点腻，海棠拿了一杯杨枝甘露，心想不能这么干浪费时间，还是得找个人打听一下。恰好乐欣然坐了过来，海棠待要开口，孰知乐欣然一见到她，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

“哇，你是人鱼公主吗！”

海棠以为自己不经意间露了馅，幸好在她打算催眠乐欣然前，乐欣然就高兴地自我介绍道：“人鱼公主你好啊，我是莴苣公主。”

虽然海棠并不知道莴苣公主是什么鬼，但她总算听出来了，无论是人鱼公主还是莴苣公主，都只不过是一个专有名词，就跟这场宴会里所有的牛鬼蛇神一样，应该都是cosplay的角色。

海棠于是笑了笑，为了展示自己彻底融入了人类世界，还特地拽了英文：“Nicetomeetyou，莴苣princ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