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来人(2 / 2)

作品:《逃跑后被敌国皇子捉到了

话落下,她皱了下眉,紧接着撩开左手的衣袖,右手拿着细簪往上重重一划。

她速度果断利落,反应快如刘徵,也没想到她这番动作,等他反应过来,尖细簪头戳破皮肉,瓷白脖颈上已汨出一块鲜红,“你……”

赵菀玉冷静地拿出绣帕擦干净簪头,重新戴在头上,然后拿帕子擦拭掉胳膊上血迹,“这样就不晕了。”

刘徵额上青筋微微跃动了下。

血已不流,绣帕塞进袖中,赵菀玉理下挽起的长袖,隐藏好伤口,她抬头问,“二殿下,我阿兄如今怎么样了?”赵菀玉一直想找刘徵问一问赵锡林的情况,但从没能找到独处之机。

刘徵眼神从赵菀玉胳膊上掠过,声音微凉,“他很好。”

赵菀玉有心多问两句,但刘徵态度冷淡,她便问了个最关键的问题,“我能给他写封信吗?”

刘徵唇轻动,这时忽有夜风自窗缝隙而入,夜风送来身前人的味道,冷梅香里裹挟着丝不容易令人察觉的血意。

“你写好信后,明夜入睡前压于窗前盆景下。”

他转过头往前走,只刚走了一步,脚步再度停下了,因为背后再次传来了赵菀玉的声音,比起往日的理智多了一点绵软,她轻声说:“多谢,二殿下。”

刘徵沉默瞬吸,转身抿紧薄唇说:“不用谢,我不是帮你。”

赵菀玉没接话了,只冲他轻轻笑,刘徵脸色沉下往外走,此院是从前齐帝的一美人住所,十多年前,这位美人下毒谋害还是嫔的齐后事发,那美人于此处自缢而亡,这座宫殿便未曾有主人,因此逐渐荒僻。

两人出院子后,光线逐渐明亮,刘徵侧过头,欲要赵菀玉先回。

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先愣了下。因为虽他眼神好,可昏暗屋子里所有的色泽都像笼上层乌蒙蒙的纱,色泽归于暗淡。

刘徵这才注意,她身上穿的是一条湘妃色大袖齐胸襦裙,湘妃色上似乎绣着金色暗纹,此刻月色大方地洒在她身上,仿佛其有流光闪烁。最重要的是,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现在穿着这样一条流光溢彩的裙子,素日里,眉眼间冷静平稳隐藏起,便从清淡悠远的水墨图变成了秾艳仕女图。

“二殿下。”见他一直不吭声,赵菀玉叫了他一声。

刘徵用力抿了下唇,“你先回去。”

赵菀玉亦是没计划与刘徵同回席间,见他让她先走,她颔首后先回去了。

约莫一刻钟,她走到了碧玉阁,还未曾走近,就瞧见刘琦周围绕着好几个齐国贵女说话,是宋璃书先看见了她,自凳上起身叫了一句:“菀玉。”

这一声菀玉惊扰了前面正和贵女们赏船戏的刘琦,她转过身来,待看见赵菀玉缓缓走来,她瞳孔里闪过一丝讶然。

讶然被赵菀玉捕捉到了,她不奇怪,有时越是单纯无辜的皮囊下越是有阴狠毒辣的心,这是赵菀玉过去十六年里用许多惨痛经历悟出来的,因为冷静,所以她没表现出丝毫不对。

“菀玉。”宋漓书拎着裙摆走过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是啊,菀玉姐姐。”赵琦笑着走过来,“我都回来好半晌了。”

“我回来的路上,看到碧池里的锦鲤很好看,就多看了会儿,耽搁时间了。”

赵菀玉重新落座,左前方刘培的位置空无一人,刘培旁边案桌也无人,她摸着桌沿的指腹微动。大概过了小半盏茶,刘培旁边的位置一道淡紫色身影落座。

申时四刻,晚宴结束,赵菀玉和宋漓书相伴出了皇宫,一到宫门口,赵菀玉就看见月见伸长的脖颈,月见瞧见她,握了半天拳的手松开,几大步迎上来。

宋漓书还拉着赵菀玉说话,许是同为质女,四个多月前赵菀玉刚到齐国,宋漓书就对她很热情,两个月前她嫁给李家公子,这一个月新婚燕尔,又去李家祖宅祭祖,忙碌了好些日子,今日方才想起最近分给赵菀玉的时间太短,说过两日去她府上玩。

赵菀玉不是爱交朋友的性子,但这种时候她不会拒绝,定好后宋漓书告辞,微笑着朝她夫君处跑去,见宋漓书离开,月见才凑上来,叫了声公主。

“先回府吧。”赵菀玉说。

回到赵国质子府,进房屏退外人后,赵菀玉坐在烛台下,挽起了左袖,月见刚想问公主怎么换了条裙子,眼神瞥到赵菀玉左臂上铜钱长的血痕时,眼神一变:“公主,你这是……”

“去打盆水,再拿金疮药来。”赵菀玉脸色冷静。

片刻后,她一边上药,一边将把今夜之事告诉了月见,提醒月见要地方刘培和五公主。

月见表示知道,她将金疮药放进箱笼中,踟蹰道:“那二殿下……”二殿下为何会来提醒公主?

赵菀玉拔簪子的动作微微凝了下,片刻后,她神色淡淡地道:“他应该有他的打算。”虽然情感觉得刘徵是刻意来流她的,但刘徵对她没什么情意,理智分析,应该是有其他原因。

月见觉得二殿下和公主之间有些不知道的事,比如那次公主离开齐国,遇见二皇子的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公主不想说她不会问了,因为她知道公主是个主意很定的人,她不想说的事没人能勉强她。

月见垂下青色床幔,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赵菀玉闭上双眼,一觉天明,然后第二天天一亮,她就听到了一个劲爆的消息。

太子昨夜奸/淫后妃,被人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