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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1 / 2)

作品:《猫鼠游戏

眼前的混乱的打斗痕迹印在乔楠眼中,她蹙起眉,缓缓走进这件房间。

斐娇跟在她身后,也有些沉郁。

她们眼皮子底下,居然被人带走了边夏。

屋子里有一面原型的小木桌和板凳正东倒西歪,榻榻米式的床铺占了三分之一的面积被褥枕头卷在一起,边缘撒满了枕头里的棉花,周围放的几盆漂亮的小花和多肉显然被人踩在地上撵碎,撵出汁液,撒在白色人工绒毛的地毯上。

只有一扇窗帘死死闭着,密不透风的将外界与房间隔绝。

是什么时候?

乔楠握紧椅子扶手,眼睛里冷静多于焦虑,她掏出手机拨通余楚的电话。

“周兆鸳或者她的同伙现在在康边境内。”

“她们手上带着一位人质,我们的计划大概要提前一些,得想办法找到她。”

只有这两句话,那头的余楚似乎说了些什么,乔楠点头说好,然后挂断了电话。

斐娇看着她,问道:“那头怎么说?”

“余楚说可以”,乔楠闭了闭眼,“但她那头出动需要一点时间,我们也得去查一下边夏什么时候被带走的。”

屋子里打斗的痕迹给人的感官很糟糕。

按理来说在周兆鸳那里边夏是衷心于她的阿炬,来找人应该是救而不是绑。

可事实是,哪怕来救,看到边夏的现状用屁股想想也知道一个俘虏怎么可能拥有单独的房间,没有任何人看守,安心酣睡,而她自己也没有一点要逃的倾向。

这样的俘虏,要么是敌方卧底,要么已然背叛了她们。

无论哪种猜想,边夏如今要是再次落入周兆鸳手中都不会有什么好,谁知道那个疯子会对她做什么?乔楠可不会觉得周兆鸳宁愿出卖自己背后的人宁愿向边浅下跪道歉也要换回边夏,就会哪怕被边夏背叛了她也因为在乎她而对她手下留情。

周兆鸳是个冷血无情的疯子。

乔楠和斐娇到楼下调监控,张叔祥正在那儿吃饭,见两人神色严肃连忙放下碗凑过来问:“发生什么了?”

“边夏不见了”,乔楠一边操作监控的进度条一边说道:“从我们进门到刚刚你看到过什么可疑的人吗?”

张叔祥一愣,摇摇头,“今天你们早上住下到我去找你我一直在大堂,今天只住进了了四个旅客,都是正紧人,其余的没有陌生人进来。”

乔楠食指在鼠标键盘上摩挲一阵,干脆的将进度条直接调整到了张叔祥离开大堂的那一刻,还开了六倍速。

现在依旧是旅游旺季,哪怕是康边这么个小城市外来的游客也比往常多,虽说今天只住进来了四个旅客,但张叔祥离开的时候正是饭店,进来吃饭的人多了许多,服务员在大堂来来往往的忙活,乔楠将目光凝聚到七点一十进门的一个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身形健壮,皮肤黝黑,一身粗布T恤,手腕上带了块机械表,进门后自然的点了菜,却在中途问询了服务员卫生间在何处。

客栈的大堂没有布局食客的洗手间,只有员工用的洗手间在里侧接近楼梯和前台的地方。

这个男人出来后不小心打翻了前台上的东西,一脸歉意的帮负责前台的小姑娘收拾整理,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很快吃完东西离开。

乔楠紧紧盯着他的手和右边裤口袋,眉头拧了个死结,这个人抽张儿了。

张叔祥的客栈用的全是门卡刷锁,前台为了以防万一放了三张万能房卡,这个人抽了一张又放了一张相似的。

她低头看自己手上的房卡,如果没估计错,那现在前台剩下的两张卡里应该只有一张能用了。

可这个男人离开后却再也没有回来过,后头来来往往的只有几个客人。

乔楠再将监控调换到她刚刚待的露台那里。

果不其然,七点二十左右,几乎相当于她和张叔祥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顺着边沿攀爬了上来,十分角落的位置如果不仔细看甚至都不会注意到他。

这个人还蒙着脸,等到背对监控这才放下面巾。

顺着他的路线,乔楠再将监控切换到了走廊,那个男人果不其然的背对着监控走到了边夏房门前,到了这一刻他才侧过脸面朝着监控,恶劣且挑衅的咧嘴笑起来,然后刷开了边夏的房门,直到乔楠斐娇再次上来都不曾出现过,就这么连带着边夏消失不见了。

“他大爷的”,张叔祥被这个挑衅的笑给看气了忍不住的发出句国骂,“来我的地盘绑人?被老子抓到皮都给他剥下来丢到荒野里去喂狼!”

他的地盘,堂而皇之绑走的还是乔楠的人,这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乔楠没说话,揉了揉眉心,她对这个男人没有一点印象,几乎搞不通他是哪一方的人。

坐在一旁的斐娇目光却落在监控中的男人的手上,她把手覆盖到乔楠微凉的握着鼠标的手上,将监控往后拉到七点一十那男人吃饭的时刻,再放大二十倍。

该感谢张叔祥对客栈监控的投入,实在高清,哪怕放大二十倍那男人右手的手表也清晰的印出来。

看脸斐娇认不出,这地摊货样式的机械表她可印象深刻。

“这人不是周兆鸳那边的。”斐娇勾了勾唇,“带走边夏的是丁力那头的人。”

“你怎么知道?”乔楠黑沉的眼回望向她甚至忘记了抽回被她覆盖着的手。

“这个人是周兆鸳原团伙的小头目之一,和光头交好和丁力交情也不错。我还记得他。”她解释道:“况且,那天去追小邱的人里没有他,来追我们拿边夏抵丁力的人里有他,现在又怎么可能是周兆鸳的人,内鬼的消息还是可靠的,周兆鸳就算再快也要今晚才能到的。”

“可是现在不一定了”,乔楠抿了抿唇,“现在他们发现了边夏可能背叛了他们,可以理直气壮的要求周兆鸳处理掉边夏,以此将他们主动把边夏丢出的行为掩埋掉。”

“我们得快些找到他们,在周兆鸳找到他们之前找到边夏。”

*

边夏醒来的时候正在一个山洞里。

黑黝黝的一片,只能隐约的听到外头传来些说话的声音。

她还记得自己一觉睡醒时床边站了个人影,屋子里太黑,她没看清是谁,下意识的和人动起手来,听声音才听出来那人是谁。

“阿炬,你不错嘛,咱们都以为你要跟丁力似的被折磨的要死想着来救你,你的小日子倒是过的不错。”

这是光头的亲信之一——好像叫王华君来着。

边夏是年轻,可她不傻,她现在这个模样是个人都知道她的心肯定不在团伙这边了,王华军招招都带着杀意,像是要弄死她似的。

边夏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打过有备而来的男人,过了几招整个人都清醒了之后发了疯似地往门口跑,只要出了房门,那就安全了。

可在她要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王华军眼底带着疯狂,抄起一旁的凳子猛然磕在边夏脑袋上。

边夏的第一反应不是疼而是脑海一片空白,全身上下都僵硬的像是要死去,张了张嘴却像被扼住喉咙一般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过了半分钟她才感受到疼,双腿发软的跪倒在地上,头痛欲裂,后脑勺的凉意蔓过脖颈滴落在地上。她痛的蜷缩起来,不知是痛的还是恐惧造成的泪水糊了一脸,像条死狗一样被王华君拽着头发仰起头,牵动伤口越发疼痛。

王华君嘴里叼了根烟点燃,手被她的血迹染的通红,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咧着嘴笑:“你小子还想跑啊?”

他像个地狱来的恶魔,而她自己却是气都快喘不过来无处可逃的羊羔。

边夏想说话却被他猛得再掐住脖子,可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王华君掐着她拖着她往阳台走,外面的天已经快要落黑,窒息感和后脑勺的疼痛令她几乎昏厥,除了眼泪还在控制不住的流连挣扎都微弱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