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复诊的日子，白祈比顾渊还要紧张。

咨询室里，许医生边记录档案，边欣慰地说：“恢复的不错，继续维持现在的状态以后会越来越好。”

而端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男人此刻沉默不语，显得心事重重。

见状许医生笑着说了句题外话：“上次跟你一起来的那位先生，没一起来吗？”

顾渊抬起头光洁的鼻梁上那双深邃的眼睛有丝丝情绪闪过：”许医生能帮我一个忙吗？“

许医生的笔尖顿了顿，抬头扶了扶眼镜等待着顾渊接下来的话。

……

这一次顾渊的治疗比上次多了半个小时，顾渊一出来，白祈就紧张地迎了上去：“怎么样了？”

见门口的男人沉着脸摇了摇头，白祈的眉宇间写满了担忧。

难道是严重了？不应该啊。顾渊的表现他看在眼里，明明比之前好了很多。

顾渊：“大夫只告诉我按时吃药，别说别的。”

“我去问问大夫。”白祈伸手推开还没来得及关严的房门，他的脚步刚踏进去，身形顿了一下，又转过头扶着门把手对顾渊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你在外面等我一会。”

房门关上的下一刻，担忧重新挂在了白祈的脸上。

许医生知道白祈来的用意，抬手示意他坐到了对面。

“情况比之前要好一点，但是……”说到这里，许医生叹了口气停了下来。

白祈的心也提了起来：“但是什么？”

许医生没有回答白祈的话，而是继续问道：”这一段时间他情绪没什么波动吧？“

“没有啊，药按时吃，他的要求我也都尽可能答应了，就连……”白祈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继续说道，“他最近情绪比较平和。”

许医生清了清喉咙斟酌地开口：“我之前也说过，顾先生的情况比较特殊，现在的治疗太慢。”

“太慢？”其实白祈也觉得慢，等他离开那天如果顾渊的病还没好，那顾渊该怎么办？

许医生点了点头：“虽然现在顾先生的病情有所好转，但是如果外界稍微一刺激，仍有可能急转直下。他最近是不是比以前沉默，总喜欢把事情闷在心里？”

白祈仔细想了想，越发紧张起来：“好像有一点。”

虽然顾渊最近脾气好了很多，但是很明显话少了，还总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他原本以为，是因为顾渊在他面前放弃了伪装，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

“那就要注意了，很多抑郁症患者发病时家属根本就察觉不到，有一部分患者在自杀前反而性格开朗。“

“你是说顾渊会自杀？”白祈从座位上猛地站了起来，身后的凳子被他带着发出一声“刺啦”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