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了许久的天空终于放晴了。

一大早顾浩就带着早餐赶到了医院。

一打开门，他就见白祈拧了条热毛巾正在给顾渊擦脸。

很显然白祈并没有照顾过人，动作生疏笨拙，一张脸擦下来，毛巾从他手里掉了两次，每掉一次，他就重新洗一遍毛巾。

顾浩看了眼表，给顾渊擦完手脸，时间都过去五分钟了。

而昨天情绪激动疯癫的男人虽然眼神仍然空洞，但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对方笨手笨脚地擦拭。

青年的脸色比昨天好了不少，但是手背上和脸上依然能看到擦伤，但他对自己的伤毫不在意，捧着顾渊的手擦的极为认真，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就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画面分外和谐，两个人像是生活了许多年的伴侣。

顾浩憋了一肚子的话到底还是没说出来，他把带来的早餐递给白祈，朝病床上的男人努了努嘴：“他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试试看能不能让他吃点？”

白祈忙活出了一身的汗，他卷起袖口，舀起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放到顾渊面前。

男人目视前方，视线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但是显然并没有看到眼前的勺子。

白祈顿了顿往前一步，挡在顾渊正前方伸出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轻轻唤道：“顾渊。”

医生说顾渊的眼睛没有问题，看不见很有可能是他选择性不想看见。

不想看这个世界，是因为找不到他吗？

白祈只觉得心脏处密密麻麻的疼，他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在顾渊耳边轻柔地喊：“阿渊。”

修长的手指握着瓷白的汤勺，轻轻晃动着，而面前的男人依然毫无所觉。

“老公。”

“你看看我。”

“我饿了，你陪我吃点东西好不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祈感觉碗里滚烫的粥都变温了，那双空洞的眼神终于随着他的手指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