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望愣了一下。

这还是展望头一次见苏妄哭。

他把苏妄捡回家前有听同乡的人说过，苏妄这孩子从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就算是父母去世的时候，也依旧沉默。

但现在，对方却抱着他，哭得哽咽。

展望后知后觉地想，苏妄其实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而已。

他耐着性子，推开了苏妄枕在他肩膀上的头。待苏妄眼圈通红地望着他时，展望才缓缓道：“苏妄，你知不知道，老鹰会在小鹰长大之后，把它推下悬崖，强迫它学会飞行？”

苏妄收紧了抱着他的手。

展望长舒了一口气：“苏妄，你也该长大了。”

苏妄沉默了。

·

因着下雨的缘故，展望最后还是跟着苏妄回了对方在学校附近租下的小公寓。

展望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便借用了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后，他换了件苏妄找给他的t恤，接着便把浴室留给了苏妄，让同样湿透了的苏妄也去清洗一下身体。

苏妄的小公寓虽然是个一套一的户型，但实际上客厅却小得几乎没有，除却与客厅相连、占据了大半空间的开放式厨房外，就只剩几排书架，以及一些苏妄的东西了。

展望在客厅里转悠了片刻，发现苏妄的个人用品里居然还有一个小型画架。

他忍不住咋舌，没想到对方居然有了绘画的兴趣，便好奇地掀开了画架上的防尘布，准备看看苏妄都画了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