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当时盯着他的人，其实是纪涵才对。

不，准确地来说，应该是纪涵和苏妄两个人都在追踪他。

只不过在苏妄去上课的时候，纪涵仍在跟着他，而自己把纪涵的视线误认为了苏妄的视线而已。

“你到底想做什么？”展望动了动唇，艰涩地开了口。

他已经受够纪涵了，难道如今自己找到了新的方向，纪涵也仍然要像阴影一般如影随形地缠着他吗？

“我不想做什么啊，”纪涵无所谓道，“我只是想看着你而已。”

展望沉下眼。

“我还爱着你，所以我想尽可能地做一些事情让你开心，”纪涵继续道，“我知道你不会和我在一起，毕竟我做了那么多让你伤心的事情。”

展望冷笑：“你怎么突然就有了自知之明了？”

纪涵温和地注视着他，然而眼底里却藏着展望觉察不到的疯狂：“这一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展望，我不会要求你做什么，也不会逼迫你和我在一起，只要能看着你，我就满足了。”

“谢谢，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展望道，“那就是离我远一点。”

纪涵的语气充满了柔情：“你不用这么急着拒绝我……展望，我只是想对你好而已。”

展望转头就走。

纪涵继续跟着他。

又闷头走了一段时间后，展望一路走到了苏妄的学校。

这会儿正是下晚自习的时间，住在校外的学生们三五成群地走出了学校大门。

展望站在校门口，给苏妄发了条短信，接着便靠在大门旁边的墙壁上等着苏妄。

见他不走了，纪涵什么话也没说，只安静地站在离展望不远的地方，目光晦涩地盯着展望。

纪涵其实说谎了。

他根本容不得展望跟自己之外的人缠绵，然而他已经把展望和别人上`床这事当成自我赎罪的一部分，似乎看着展望和别人在一起时感觉到的痛楚能让他心中的负罪感减轻一些。

又过了一会儿，下了课的苏妄姗姗来迟。

他骑着一辆单车，身上穿了件清爽的连帽衫，看上去既帅气又阳光，就其卖相而言，比展望无聊时看的三流偶像剧里的男主演帅了好几个级别。

苏妄骑车带风，展望注意到，在对方骑行的这段时间里，时不时地便会有女学生偷偷望向他这边，似乎被苏妄吸引了。

展望忍不住想，如果没有他的话，苏妄指不定得是学校里的抢手货，天天受着一堆女学生的追捧。

片刻后，苏妄停在了展望的身边。

苏妄眼里只有展望的身影，因此并没有发现待在不远处的纪涵。

他呼了口气，因着骑行的缘故，面上有些发热。

“展望，你怎么来了？”苏妄舔了舔干涩起皮的嘴唇。

展望瞪了他一眼：“哟，能耐了？怎么又忘记喊我哥了？”

“以前我当你是我哥，所以喊你哥哥，”苏妄厚着脸皮道，“现在你是我的配偶，那肯定就不能再继续喊哥了。或者……你想让我叫你老公？”

展望心头一梗，发现自己完全说不过苏妄，只得讪讪地摸了摸鼻梁。

他快速地斜了还在一旁待着的纪涵，见纪涵似乎真的打算只在一旁看着，便迅速地翻身坐上了苏妄的单车后座。

也亏得苏妄今天骑的是自己买的自行车，如果是扫的共享单车，展望想搭车怕是只能坐在前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