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江心蕊知道纪黎这不是没有生气，而是进入了怀念。

怀念他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距今我已经不知道有多久了，一万年？两万年？还是百万年？那时候的人界四处可见的全是灵气，魔界也是魔气四溢……各界都要自己的样子，而我栖息于人界太湖，一条锦鲤，可以带来好运，大小也算是个灵兽吧，许愿的人多了，供奉也就多了，那时候人的心善良，更心诚，一句祈愿，抵得过我百年修为，很快我就修成了人形，接着被人供奉到祠堂，闲暇时，我也会去看看这个人界，甚至还参与其中，鲜衣怒马，肆意人生……”

“人们的心越诚，毫无杂质，我的修为也越来越强。”

“但你知道的，人心是永远不能满足的，经过千年，万年的变化，他们的愿望越来越大，心也变得龌龊不堪，我也变了，再也不能庇护于我的信徒，他们就毁了我的祠堂，断了我的供奉，慢慢的，我就衰败了，什么也没有了……”

“后来更是被驱妖逐邪之人所诛杀，一时间，魔气，怨气……齐聚我的身体，我无法控制自己，大战三天，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所以，你说，我没杀人类，更没追究当年那些诛杀我的人，我是不是很良善了，现在只想修的人形，离开禁锢，哪怕不能回到太湖，随便一个小的湖泊，给我一个安身之地，即可，其实我没有坏心的，你看我要是恢复锦鲤之身，你可以养着我，我也是可以给你带来福运的。”

纪黎在回忆的时候，虽然此时的身体虽然只有个轮廓，但也能感觉到，他的孤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