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灵笑着点头。

余温婉没接话，她只在意夏灵盒饭还剩多少。她才舍不得她饿着肚子，这女人本来就消瘦，总感觉要是少一顿不吃就好像一阵风能把她刮走似的，希望过年在老家这几天，她能被夏奶奶喂胖点。

不晕车的人时间就容易打发了，玩几把游戏看看电视剧，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夜里。车厢仅剩照亮过道的灯光，鼾声此起彼伏。

余温婉腿太长施展不开，怎么睡都不舒服。等到了后半夜，她发现肩上一空，于是单手轻轻扶着夏灵的脑袋往自己肩膀上放，然后歪头和她靠在一起，勉强睡了几个小时。

早上六点钟，餐车准到达，夏灵买好早餐等余温婉。

余温婉在洗手间简单地洗了把脸，一转身，后面全是拿着毛巾排队等洗脸的乘客，她在回去的路上好几次碰到四处摆放的行李箱，脚趾隐隐作痛。。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坐绿皮火车，说实话，在春运期间这样拥挤的日子里体验感并不太好，可一想到有夏灵在身旁，能近距离看她如蝶羽微颤的睫毛，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声，似乎再漫长的旅途也显得意犹未尽。

她一手抓着热乎乎的包子，站在座位边上，用食指点了点夏灵的耳朵，说：“七点钟到站，家里人来接吗？”

“嗯，我爸来接。”夏灵嘴里冒着热气，包子格外的香，药房里买的晕车药贵是贵了点，但管用。

话音刚落，手机弹出自弟弟的微信：爸昨天打通宵牌，早上起不来，姐你自己搭车回来吧，我是想去接你，刚拿上驾照不太敢上高速，嘿嘿嘿。

夏灵快速回了个好的，她也料到父亲起不来，凌晨四点在厕所外面排队的时候刷朋友圈正好刷到十分钟前父亲发的搓麻将视频。

火车七点准时进站。

两人一同出站，余温婉老远看见爸爸站在人群中朝她招手。

余温婉挥了挥手示意，转头问旁边专心划手机的夏灵：“叔叔到哪儿了？”

“他说他快到了，温婉你先回吧，我再等会儿。”

余温婉说：“你问问叔叔到哪儿了，我让我爸把你送过去。”

“不用麻烦，我爸让我别乱跑。”

她说话的同时一直盯着手机看，头也不抬一下。而即将朝这边走来的老余也停下脚步，放下挥舞的手臂，收起了笑容，站在离她们几步之遥的地方。

余温婉对她的行为疑惑不解，心里多少升出些许不满，老余刚在跟她打招呼，她却置之不理。

或许手机里有工作上的事吧，她这样想着，对夏灵说：“那我先走了，你到家了给我发信息。”

“嗯好。”夏灵这才仰头冲她笑了下，视线却不歪不斜，不往别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