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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国子监(十九)(1 / 2)

作品:《国子监绯闻

同窗们面面相觑了一会,那个被窈月踢翻在地的监生爬起来,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来做什么?”

窈月推开面前的几人,俯身拾起地上的一摞纸钱,扔进燃得正旺的火盆里:“与你们一样。”

有人不屑地哼了声:“猫哭耗子。”

窈月抬头瞄了那人一眼,又朝火盆里扔了一大摞纸钱,“沈兄你听见了吗?瞿宗表骂你是耗子呢,一会记得去找他理论哦。”

“张越你……你别太嚣张!善恶到头终有报,你、你、你给我等着!”那人愤愤地说完,摔袖就走。

窈月看着对方近乎落跑的背影,悠悠地接道:“好啊,我等着。”

其他人看了窈月几眼,窃窃私语了一会儿后,也七七八八地走了,留下的也只有林钧和站在角落处的郑修。

林钧走到窈月身旁:“小越啊,你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他们也是因为沈煊的死心里难过,想找个发泄的口子。”

“不就是当箭靶吗?老子又不是没当过。他们有胆子说就让他们说去,我治不了他们,自有人能治。”窈月说完,回头看了看神色尴尬的林钧和离得远看不清表情的郑修,“难道你俩也觉得,沈煊是被我害死的?”

林钧立即摇头:“怎么会,那、那是意外。”

窈月将目光移向角落里的郑修:“你呢?”

郑修没有应声,只是直直地看着窈月,一双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

窈月冷笑:“林钧啊,看来你的观点郑大公子不太敢苟同。”

林钧不知道郑修为什么闭口不言,急着想要为他辩解:“不是的,郑兄之前还说……”

“你跟我出来。”

窈月看着突然朝自己逼近的郑修,也不躲,只叉腰瞪着他:“做什么?”

郑修却不多言,冷着脸拽着她的胳膊就往殿外走,徒留林钧一人跟一火盆在黑漆漆的殿内,风刮进来吹得火焰忽明忽灭,吓得林钧也不敢久待,赶紧一股脑地把还没烧完的纸钱全扔进了火盆里,端起沉甸甸的火盆就追了出去:“你、你们等等我啊!”

郑修拉着窈月出了先贤祠,在檐下暗巷里又走了好一会,直到进了一处光线晦暗的死角才松开她的手。

窈月昂着脑袋,嘲讽道:“郑大公子这是做什么,就不怕我这个杀人凶犯脏了您的手?”

“张越!”郑修问得很急,仿佛话早藏在心头憋了许久,“你跟我说实话,裴夫子他为什么总护着你?他、他是不是也……”郑修的声音突然一滞,转身偏过脸,很是艰难地才把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也怎么了?”窈月挑了挑眉,“就许你们造谣中伤无中生有,就不许别人对我好点了是吧?”说完,自己又在心里补了一句:切,好个鬼,裴濯私底下使坏折磨人的时候你们都没瞧见呢!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沈煊的死与你无关。”郑修支支吾吾,“我只是想知道,你和裴夫子,你们俩之间……”

窈月一听,更是上火:“郑修,你我同一个屋檐下住了一百多天,还不清楚我张越的为人吗?好吧,就算你觉得我无恶不作,但你也总该相信裴夫子的品味吧。他自个屋里的书童都比我俏上一百倍,他如果真要断,用得着这么舍近求远,撇开窝边的嫩草不断,偏偏来断我这长在泥巴里的狗尾巴草啊。”

“那……他,他为什么独独对你青眼相加?”

窈月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青眼?嗯,可能是因为他瞎吧。”

看着郑修被自己的话堵得脸色涨红,噗嗤一笑,摆摆手:“好啦好啦,实话告诉你也没什么。裴夫子是因为多年前跟我家有旧,曾受过我先祖父的恩情,又同情我爹的遭遇,才看起来格外关照我,仅此而已。”

郑修将信将疑地打量窈月的神色:“你没骗我?”

窈月瞬时又拉下脸来,甩头就走:“骗你又怎样,爱信不信。”

“我信,”郑修的话语从背后追上来,一字一顿道,“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窈月背着郑修偷乐了片刻,回头看他时又故意板着脸:“郑大公子的话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