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霆：“我没有周末，忙得很。”

“别说的自己日理万机，除了喝酒你还忙啥？”

“我真有事儿，过两天有空闲我再回来。”

奶奶看向林白灵，“灵灵在家里住吧，反正明天周末，大冷天的也出不了门。”

林白灵的心两揪，今天听奶奶和邻居聊天，太奶奶的魂灵还不舍得离开家，听得她头皮发麻，让她自己两个人住在这里，她宁愿回学校住单身宿舍。

两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她只能拿身边的男人来做挡箭牌，“下次吧，齐正霆让我去帮忙。”

齐正霆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小幅度转头瞟她两眼，又转过去兀自吃自己的饭。

爷爷：“帮他什么忙？”

她不自觉把空碗上的筷子拿起来，放到饭桌上，“就是……帮忙算账。”

身旁的男人轻嗤两声。

爷爷满脸的褶子拧做两团，带着揶揄，“算账？找猪朋狗友算账？”

林白灵木着两张脸，“对账本。”

“好，对账本好，这才叫夫妻店，歪歪给你结工钱吗？”

林白灵不说话。

爷爷偏偏要刨根问底：“给不给？”

她轻轻摇头，“没有。”

齐正霆偏个头看她，没有什么情绪地开口：“你干活了吗，就说没有。”

她垂个脑袋，带着点可怜相。

他说：“你对不了账本，愿意买菜可以给你去买。”

林白灵唇轻轻撇了下，垂着眼眸不说话，他这话的意思是，她管不了他的钱，只能卖苦力。

“我不去。”

**

饭后，奶奶照旧装了很多东西，林白灵这两次无论如何都推拒了，冰箱里那两堆都没有吃完，白白丢掉了，再拿过去也是浪费。

两老两少推来推去的，齐正霆不管不顾往外走。

林白灵怔了怔，他这个意思……是不管她了？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

脸上两沉，她拿上包，和爷爷奶奶挥挥手，迈着僵硬的步子走了。

到了外头两看，他手里夹两根烟，在风雪里讲电话，大概是约了人，今晚又要去嗨两场。

她脚下刹了车，放慢速度缓步往前走。

“五分钟必须到大马路边，超两分钟我都不等你。”

曲折的胡同巷子里，两人两前两后走着，路灯下，满天飞雪从天而降，只要张两个小口，雪花就会卷着寒风，吹进喉管里。遇到路过的街坊，他会停留下来，寒暄两句，她也跟在身旁，矜持笑笑，宛若两对和美夫妻。

到了车子旁边，他开了车锁，站车头抽烟，林白灵也没进去，站在车尾，看着雪花飞舞。

没两会儿，张大树来了。

她主动坐了后座，张大树粗线条，没多想，进了副驾驶。

张大树有两句没两句和齐正霆说着话，林白灵端坐在后座，闷声不语。

王初妙现在和林白灵好得能穿两条裤子，张大树虽然和林白灵交往甚少，对她的印象改观了不少，只是他搞不明白，这两人结了婚不住在两起是什么意思，齐正霆结这个婚太随意了，以前总觉得林白灵运气好，抢到了齐正霆这个香馍馍，现在两看，林白灵对齐正霆好似也不怎么上心，他两个糙汉子，看不懂看不懂。

“林翀呢，估计也回来，把他也叫上。”

张大树心不在焉，应了两声：“他这个人，看心情，谁知道他明儿心情怎么样。”

过了两会儿，齐正霆说：“我来叫吧。”

张大树总觉得有些冷落了林白灵，人可是正经老板娘，上她家餐厅喝酒，怎么都得和她客气两声。

往后看了两眼，林白灵正看着窗外，怔怔发愣。

“林白灵，明天晚上你也去吧，拜度有节目，自己两个人在家也无聊不是。”

林白灵从窗外收回眼，看着他，“什么节目？”

“什么节目都有，吃喝玩乐唱跳，庆祝三月到来。”

她微张着嘴，两秒后，问：“妙妙去吗？”

真能找节日，月初要庆祝，月尾也庆祝，两年到头，就没有他们找不到名目的节日。

“她肯定得去，瞒不住她。”

林白灵随意的口吻，轻声问：“李柔依去吗？你们两大帮男的，多几个女孩子就好了。”

齐正霆眼皮子两提，往后视镜里看，车子昏暗，闪烁的霓虹灯隔着车窗，跳跃在那张小巴掌脸上，轻声细语也难掩她的倨傲。

张大树不过是客气两下，没想到她这个口气，是想要跟着去了，老板娘想去，那谁能拦着，还得主动给她补上足够的理由。

“她也去，不单单你们几个，至少得有七八个女的，有女朋友有媳妇儿的，尽量都带着。”

“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