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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番外(九)(1 / 2)

作品:《亲妈粉穿成反派女配

江陆重新回到季若梦家楼下。

他仰视着那扇亮光的窗户,双手不安地紧握又松开,面容紧绷。

安安本来就是他捧在掌心的宝贝,而当所有记忆全部回归脑海的一刹那,他的心情更添了一份无以言表的感激。

如梦初醒,少时的绝望生活、监狱中黑暗无边的日子、之后一生的孤寂萧索如今想来还历历在目,与那些比起来,此刻就更显得弥足珍贵。

可笑他想起了前尘往事,却忘了今生的温暖,还在怨怼苍天的不公平,甚至嫉妒到想毁掉这世上的“另一个他”。

江陆沉默着抿紧唇,看着不断上升的电梯数,心中涌起一股近乡情怯的惶恐,他在门外伫立良久,抬手揿下门铃。

季若梦来的很快,语气轻松,站在门外都听得到:“来了来了——你不是要忙毕业典礼的彩排,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

她压低声音:“江陆?”

江陆点点头,从季若梦看自己的眼神中,竟然莫名生出一股心虚:“我来接安安。”

“你不是刚把她送来吗?这才多一会儿啊,刚才不是还说今天安安住在我家吗?”季若梦倚在门边上,抄着手,语调不咸不淡。

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了,季若梦的性格江陆清楚,这状况他心里有数,低声问:“安安怎么样?身体没有不舒服吧?我进去看看她。”

他一想到刚才自己就这么把安安丢在这了,心中煎熬得像被火烧一样——自己这样欺负她,她哭了吗?别人家的女孩受了委屈,有妈妈护着,爸爸帮出头,他的安安啊……

江陆心中酸涩难忍,多和季若梦骂一骂他也好,他心中也能好受些。

季若梦上下看了江陆好几眼,终于撇撇嘴,让开了身子:“你先进来吧。”

她指了指楼上:“安安在楼上看电影呢,没什么事,但是有几句话我得先跟你说。”

“刚才见面的时候,我就有点感觉你们俩不对劲,但安安什么都没跟我说,直到现在看见你这样子,我才知道我的直觉没错。”

季若梦叹气:“我知道,吵架这种事情是情侣间避免不了的,哪有人不吵架的?但是安安是什么性格,她会轻易跟人生气吗?如果你们吵了架,你就先顺着她一下嘛,她又不记仇,用不了多一会就忘了。”

“再说,安安现在还怀着孕呢,本来孕妇的情绪就比平常波动大一些,你体谅她怀孕辛苦,也不应该真的和她吵架啊。还把她送到我家来,真的甩手不管了?”

季若梦一句接着一句,声音不大,但每一句话都仿佛一把小刀子,把江陆的心脏戳出千疮百孔。

江陆根本无从辩驳,通通认下:“是我的错。”

看他姿态放的这么低,季若梦都不好再说什么了。其实她自己也想不通,江陆有多宠安安,这么多年她是看在眼里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能让他眼睁睁看着安安伤心委屈着都不管。

季若梦说:“江陆,我肯定要偏心安安一点的,就算你们吵架你也委屈,你让着她一些吧。说实话,从认识以来,我从来都没见过安安对你不好。”

江陆动了动唇,他哪里有什么委屈:“我知道,那我上去看看她。”

*

齐安安从季若梦下去开门之后,就把电影按了暂停。两个人看还好,可以分散不少注意力,只剩她一个人,她的心思就完全不在电影上了。

齐安安抱着大大的抱枕,将头侧靠在上面,心中又忍不住想起白天看见的那份离婚协议书——虽然她没看过别的离婚协议书长什么样子,但她真觉得那是她看过最无情的条目了。

冷冰冰的,像是再也不想和她有交集了一样。

被人胁迫、权宜之计、各种各样的苦衷……五花八门的理由在她脑中转了一圈,到最后又被齐安安一否定。在她看来,无论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足以让江陆这么决绝地跟她提出离婚啊。

正想着,忽然响起敲门声,齐安安随口说:“进来吧梦梦。”

门推开,齐安安看过去却一下愣在原地,抱着抱枕的手不由自主松开,圆滚滚的抱枕从她腿上咕噜下去。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站在门口,让空间都显得逼仄了一些。

齐安安望着江陆英挺的眉眼:“你怎么来了……”

她声音很轻,江陆一听就心酸了,往常安安见到他都是活泼爱笑的,话语间的爱意都能让他听得清清楚楚。

哪像刚刚,可怜兮兮的还带着一点不可置信,简直要把他心都揉碎了。

江陆站在门口,心中愧疚与爱意交织——这本来是他捧在掌心疼宠的姑娘,他应该时时守护她,永远都不分离的。

他应该来接她回家的,她却在不敢相信地问“他怎么来了”。

江陆轻声问她:“安安,我可以进来吗?”

齐安安默默地点了点头。

江陆走上前来,半跪在齐安安身前,看着她还有些湿润的双眼,心中一阵刺痛:“安安,对不起啊,我来接你回家了。”

齐安安扭过头,小声说:“我不跟你回家。”

她转头的时候,眼角有碎光隐隐浮现,却垂着眼帘没哭。江陆心中窒闷,他竟然把他的宝贝伤害成这个样子。

江陆小心翼翼地去摸齐安安垂在身侧的小手,见她没躲,他才攥住齐安安的手,又怕弄疼她稍稍松开虚握着:“安安,我给你解释,我现在就跟你说,你不要不理我好吗?”

齐安安转过头来看江陆,他眼中一片求肯和期冀。她咬住下唇:“你说吧。”

江陆将她微凉的小手合在掌心,沉吟了一下,说:“安安,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领证那天晚上……我莫名其妙发烧。”

来的一路上他就想明白了,曾经他也有过这样一次奇怪的发烧,从那之后,他就开始做那些令他恐惧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