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宴会彻底让白祈出了名，许多人都想加白祈的联系方式，但都被顾渊给拦了下去。

白祈也坐实了顾渊情人的名头。

坐在副驾驶上，白祈一想到那些人看向他和顾渊时暧昧的眼神，不由的就脑壳疼。

他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我的一世英明全被你给毁了。”

顾渊操控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但是他微翘的嘴角证明心情很好。

“这不是很好？以后你可以借着顾渊男朋友的名头在外为所欲为。”

……听起似乎还不错。

白祈眨了眨眼睛偏头靠过去：“那公司的人会不会认为我是潜规则上位？”

顾渊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应该不会。”

提起公司的人，白祈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他入职当天群里发的那些他听不懂的话。

他点开聊天群，拉到最顶端。

“顾总什么时候招过助理？”

“都别惦记了。”

“顾总的话……告辞。”

“张秘书，这次是真的？”

“比真金还真！”

白祈：“……”

感情那些人早就以为他跟顾渊有一腿。

白祈默默地关掉手机，自暴自弃靠回椅背上：“算了，反正都这样了，无所谓了。”

估计在别人眼里，他也根本不像个助理。

听到白祈的话，顾渊紧攥着方向盘的手才放松，他扭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旁边的青年：“你的意思是……不澄清了？”

他是不是可以认为，青年并不排斥与自己发展更近一步的关系。

白祈没注意到顾渊的表情，低头在手机搜索框里打下顾升平的名字。

“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吧，现在最要紧的是调查一下顾升平。”

近些年来，顾渊很少跟顾升平接触，自身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他想了一下说：“我派人调查一下他近几年接触的人。”

只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什么，顾升平的动作更快。

次日一大早几张照片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照片里是同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但是画面却让人惨不忍睹。

第一张照片，男孩前胸，大腿上的皮肤几乎全被淤青占满；第二张，男孩胳膊上，腿上密密麻麻都是用指甲掐过渗血的痕迹；第三张男孩双眼浮肿，眼周的皮肤高高的肿起只剩下一条缝，显然脸部曾经招遭受过反复且剧烈的重击；最后一张男孩头上流着血，膝盖的位置已经溃烂，露出血淋淋带着浓的口子。

尽管后来网友转发时，给照片打了马赛克，但是依然可以预想到男孩曾经遭受过的非人虐待。

男孩额前长长的头发半遮着眼睛，脸上的表情空洞麻木不哭也不闹仿佛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就像是习惯了殴打与疼痛。

这四张照片，一时引起千层浪，在极短的时间被网友迅速转发。

“天啊，太残忍了，这孩子是被拐卖的吧。”

“rfz不得好死！”

“看孩子表情，都麻木了，心里得受多大的伤害。”

“太可怜了，有了孩子之后就不能看这种照片了。”

“拍照的人是不是就是施暴者？”

“男孩找到了吗？。”

“有谁知道线索，快报警！”

白祈一觉醒来，习惯性地翻开手机，就看到了这条被推送过来的讯息。

第一眼看到照片时，白祈内心唏嘘不已，人类有时候是最可怕的，他觉得男孩估计很难活到现在。

但是看着看着，白祈就发现照片上男孩的眉眼特别熟悉。

这孩子……怎么那么像顾渊？

白祈的呼吸一滞“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抖着手挑出一张照片给张志发了过去。

张志很快就回话了。

他也觉得跟顾渊很像，但是因为过去了二十年，他有些不太确定。

“我打个电话问问我妈。”

白祈看着那些照片，心越来越沉，如果这些照片真是顾渊的话，那他是怎么挨过那些漫长而痛苦的童年？又是如何才活下来的？

从别人口中听到顾渊的经历，远远没有自己亲眼看到更为震撼。

白祈的鼻子不禁有些发酸。

五分钟之后张志把电话打了过来。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刚才的问题，而是声音沉重地问：“白先生，顾总……在你旁边吗？”

白祈已经预想到了接下来张志的话，他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不在。”

“照片的人是幼时的顾总，我已经联系人想办法把那些照片撤下来了。”

白祈的目光颤了颤：“先别让顾渊知道。”

“明白。”

挂断电话，白祈不由自主地又点开了那几张照片。

照片上，小男孩身后的家具是奢华的北欧风格，脚下是乳白色的地毯，旁边是钢琴的一角，墙上挂着毕加索的名画。

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极尽奢华。

唯独画面的主人公却显得格格不入。

那些杂乱的，带着血腥的伤痕，在这样的背景下，刺的人眼睛疼。

那样一个富贵豪华的房子里却容不下一个孩子。

突然敲门声响起，白祈心中一惊，擦了把脸，匆忙跑过去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