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白祈：“……”

所以……顾渊是喜欢他的吧？

扯着胸前的安全带，白祈想了又想，终于还是鼓足勇气试探地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有机会我帮你找找？”

顾渊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心口发闷，他意识到以后不管遇到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他仍是没有任何立场来干涉。

一个急刹车，轿车停在了原地，白祈的身体向前晃了晃又被安全带拉回了椅背上。

顾渊从车上下来，来到副驾驶，替白祈拉开车门，眼眸下垂看着座位上的银发青年说：“喜欢脾气不好的。”

白祈：“？？？”

这说的是谁？反正不是他。

见白祈没说话，顾渊又幽幽补了一句：“你可以参考刚才那位阿姨的眼光。”

白祈：“……”

回到家，白祈逃也似的躲进了自己房间。

房门关上，白祈烦躁地挠了挠头。

这跟表白有什么区别？？

还有他脾气哪里不好？

一直以来白祈从没觉他们俩之间有什么不对，但是周围的所有人偏偏都认为他们之前有什么。

现在想起来，顾渊喜欢抱他，喜欢握着他的手，甚至喜欢跟他一起……睡觉，两人的界限似乎早就超过了兄弟朋友。

晚上躺在床上，白祈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袋都是顾渊有可能喜欢他。

意识到顾渊可能喜欢他，白祈发现自己的心跳跳的特别快，仿佛要跳出胸腔，不知藏在哪的窃喜悄悄地蹦了出来，但很快他又苦恼起来。

顾渊喜欢他，他该怎么办？

拒绝吗？会不会对顾渊的病情不利，但是答应的话他们没有未来。

等平静下来后，白祈叹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给顾浩发了条短信：“睡没？没睡喝酒去。”

“走！大佬开口，必舍命相陪。”

一段时间不见，顾浩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这次顾浩选了一家环境优雅，清净人少的餐厅。

相比吵吵闹闹的酒吧，白祈觉得这里更舒服。

有心事，白祈也没敢喝太多，犹豫着向顾浩取经：“我一个朋友发现有人喜欢他，但是他明知道跟那人没结果，你说他该怎么办？”

“你那个朋友是不是……”顾浩顿了一下话锋一转换了个问法：“你朋友喜欢他吗？”

白祈垂眸望着酒杯里的酒，半晌诚实回道：“……不知道。”

“那你朋友讨厌他吗？”

“不讨厌。”

“这还不好办，两人在一起试试不就好了？或者让你朋友给那人介绍个男朋友或者女朋友。”

白祈：“那人眼光高，不是什么人都能看上的。”

顾浩听了直想笑：“就看上你……朋友了？”

“那当然，我的朋友能是一般人！”

饮下一杯酒，顾浩忍着笑，诚恳地给出了建议：“我觉得人生就要及时行乐，让他们谈个恋爱试试吧。”

白祈的心口又开始狂跳：“……试试？”

“成年人的世界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没什么好纠结的。”

一直到回到家，白祈都在回忆顾浩的话。

跟顾渊……谈个恋爱试试？

他好像并不排斥，而且这样似乎更利于顾渊的病情。

但是之后哪？

白祈陷入了纠结之中。

第二天，白祈整个人都有点心不在焉。

一到教室他就越过之前的位置坐到薛东旁边：“今天我坐这。”

顾渊没说什么，一个人坐在了前排。

上课时，白祈托着脑袋看着顾渊的后背发呆。

薛东看了一眼拿起手边的本子写下一句话：“你们吵架了？”

白祈看着那行字，突然响起了旁观者清这句话。

“你觉得他喜欢我吗？”

写完白祈就后悔了，他问一个小孩干什么？

“那还用说，眼珠子都拈你身上了。”

“有这么明显吗？”写完，白祈顺手给薛东改了个错别字，“拈/粘”。

“这么跟你说吧，我跟你坐一桌都是冒着生命危险。”

白祈摇了摇头：“你一个小孩懂什么？”

“谁说我不懂，我女朋友都处了好几个了。”怕白祈不信，薛东点开手机相册找到一张照片给白祈看。

照片里薛东举着手腕，而手腕上带着五六个小皮筋。

白祈：“……”

感情生活竟比他还丰富。

白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顾渊黑色的发上。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个女孩一脸娇羞地递给他一个小皮筋，而女孩子的脸是顾渊的。

白祈晃了晃神刚低下头，就见薛东在本子上又添了一句话。

“我懂，感情里付出越多越卑微。”之后还颇为同情地给了白祈一个眼神。

白祈：“……”

神他妈卑微！

白祈面无表情地撕掉那页纸，团成一团正准备向后面的垃圾桶扔去，却见前面警官看过来。

他猛地收回胳膊，却碰到了薛东刚想往外伸的手，纸团从他手里滑落掉在地上向前滚去。

最后停在了顾渊脚边。

白祈：“！！！”

白祈提着一颗心，弯腰想去捡，就见一直手率先把纸团捡了起来。

白祈：“！！！”